二人离城后,成章问道:“大兄我等此去那里?”
看来这襄国县之事,在不久的将来必然难成。既然罗方不信自已,那自已也没有需求再留在这儿了,还是去巨鹿郡吧。想必大贤能师与罗方这等鼠目寸光之人有所分歧吧。
付薪笑道:“离城之时,罗方固然作了一些守城的事项,但仿佛还未聚齐襄国县各乡里之教众。那李怀此去打击县城,一时之间也一定能下,却也堵住了各乡里教众的进城之路。你我二人可在核心收拢教众,再见机行事。”
付薪说道:“放心,李怀乃是疆场老将,虽说去得速,却只为了震慑,让各乡里的教众惧而不敢投奔罗方,也让罗方惶恐失措,坐守孤城,难以做大。以是不必然会攻得也速。你我的时候来得及。至于兵械之事,我亦没法,只能是斩木为兵了。幸亏李怀的这六百人也没有几幅铁甲,皮甲也不过才半数,其别人也是布衣。”
这句标语初时只稀有百人在呼喊,渐渐地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了满城独一的音符。这十六字的真言,此时仿佛成了人间独一的声音,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未几时,人马以近,二人偷偷的探头旁观,成章惊问道:“大兄,但是邯鄣来人了?”
成章沉吟道:“各乡里的教众四散太广,我二人即便假借大贤能师神使之名聚齐教众,没有一日的时候,也难以堆积起多少人来。何况我们又没有兵械,也难以与李怀相斗,如果罗方守不了本日呢,那又如何?”
付薪奇道:“贤弟熟谙他?”
付薪坐于石上皱眉苦思,好一会才说道:“襄国县之事,或者另有挽回的能够。”
成章愁眉劝道:“不说罗方不肯交权给大兄,何况此时大兄就是去了,也赶不急了,我二人还呆在这里何为?”
付薪微微点头道:“不成啊,罗方不能成大事也就罢了,但是连守都守不了这就不成了。襄国县西是太行,东是巨鹿郡,用兵之处唯有南北二地。进可攻邯郸,取邯郸之铁官坊打制兵械,就近威胁魏郡。退可助巨鹿郡的大贤能师管束魏郡的大部分兵力。这可算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能等闲的失了。”
成章劝道:“大兄既然离了襄国县城,就不要再去为罗方之事烦心了吧。我们还是速速前去巨鹿才是。”
付薪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感喟道:“如果我来统军,或者有能够击退李怀,罗方么……危已。”
看这李怀率兵来的缓慢,便知昨晚他看到襄国县火起,就猜到襄国县有民兵变。不等朝庭命令,便以待罪之身连夜聚齐起数百兵卒,来攻、救襄国县城,便知他亦是个有本事之人,非普通的平常将领可比。
付薪鼻翼间收回“嗯”的一声,又过了一会,呼吸垂垂的沉重了起来。成章摇点头,也俯身睡下了。
付薪面无神采的点点头,心中暗叹一声道:本来是他们,自已昨夜不安之事也恰是此事了。承平道相对于汉室来讲毕竟过分强大,二者之间所争者,不恰是这群遍及天下十三州的豪族与世族世阀么。
付薪说道:“去巨鹿吧,大贤能师在彼,巨鹿一郡易取尔。马/元义风雅被擒,也不知我师现在那边?是否逃回了巨鹿?我身为他的弟子,天然要去瞧瞧他。”
听闻罗方此时正在县衙中安坐,当二人找到县衙时,只见县衙核心满了数不清的人,老长幼少的一大群,不下千人之众。
刚行不过十里地,便瞧见远远的一大队人马仓促赶来,付薪急拉住成章朝路旁的野地中躲去。
二人冒死的挤了出来,却见到罗方那削瘦的身子上,正披着一件汉室制式的县令之官服。两旁各站在二十名手持粗木大棒的青年壮汉,正别离按倒、责打数名锦衣华服的中、老年人。那几人浑身的血泪与声声惨呼声,未能引发别人的怜悯,反而引得上千观众的大笑与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