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若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将军,命其带所部兵马前去西凉平叛。”杨赐提也不提张平,只是说了对皇甫嵩的任命的建议。
崔烈胸口狠恶起伏几下,被傅變这句胡搅蛮缠的话气的胸中憋闷,差点吐出血来,指着傅變,“傅變,休要巧舌善变、信口雌黄,我只是说破虏将军一人足矣平叛,不需皇甫将军操心。”
在场诸人听到杨赐要亲往西凉皆是一惊,西凉偏僻苦寒,火食罕至,现在更是已经进入寒冬腊月,浅显亲壮前去,怕都是支撑不住,难敌西北之寒冬。而杨赐业已七十余岁高龄,此番前去,怕是有去无回啊。
上首的灵帝听了杨赐的话,面色也不再如起出那般平和,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面庞稍显凝重,悄悄的看着杨赐,等着他持续说下去。
但这句话却恼了边上的大将军何进,何进固然脸上还是一副浅笑的模样,但双眼微眯,眼中闪动着摄人的光芒,远远的看着杨赐。要晓得这西凉起初灵帝但是早已拍了董卓前去,这时候杨赐上来横插一脚,叫他如何不恼。
“哦?”傅變一脸诧异的看着崔烈,“如此说来,崔大人是承认破虏将军不如皇甫将军喽?”
何进身后的廷尉崔烈顿时跳将出来,“司徒大人此言差已。且不说皇甫嵩之功是否能得封车骑将军,就说西凉之事,此前已有破虏将军董卓前去,这再命皇甫将军前去,怕是不当吧。”
“你是说破虏将军怕是难以安定西凉,还是让皇甫将军出马才更可靠。”不待崔烈说完,傅變便抢白道。
左边火线立马又一人出列,“崔大人所言甚是,这西凉兵变一向未平,只怕单靠破虏将军一人,力有未逮,还是命皇甫将军前去统帅全军方是上策啊。”
杨赐缓过一口起来,持续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命皇甫嵩为将,统兵往剿西凉兵变,臣鄙人,请陛下准予老臣往西凉一行,随行监军。”说完,杨赐向灵帝拱手拜倒。
世人想到这里,都怔怔的看着站在阶下,躬着腰拱动手的杨赐,这个看起来垂老迈矣的干瘪老者,在这朝堂上都在争权夺利,为一点私欲便吵的你死我活的时候,这个老者是如何能够不顾本身的安危,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的。有的人不由得透暴露了愧色,有的人则看着这个固执的背影心中暗自敬佩,也有的人悄悄撇嘴不耻杨赐如此造作。
“住嘴,”只听火线的杨赐真开眼睛,面有愠色的怒喝一声,打断了崔烈的话。杨赐的这声爆喝固然声音不大,却中气实足,带着多年积储的威势,直将崔烈震的心惊胆颤,到嘴边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
崔烈一甩袖子,瞪了傅變一眼说道:“我何时说过此话?”
“陛下,此番西凉之乱日久,还当以迅雷之势将其安定,不然迟则生变,北方鲜卑、匈奴、胡人虎视眈眈,盯着我大汉,就盼着我大汉有一丝松弛,便会扑将上来,从我大汉身上咬下一块肉去。是以,此番西凉羌人之乱,如果不尽快安定,怕是来年鲜卑、匈奴、胡人必效仿之。到当时我大汉便要四周受敌,而我大汉近些年年年灾害不竭,国力势微,到当时必定疲于对付,稍有不慎,更会有败亡之险,不得不防。”杨赐毕竟年事已高,一口气说了如此大一段,不由得有些喘不过气,胸口狠恶的起伏几下。看的张平一阵不忍。
“崔大人您这记性不好啊,方才说过的话就忘得一干二净。你刚才清楚说安定西凉之用破虏将军一人足矣,那不就是在说杀鸡焉用牛刀?如此说来,崔大人你心中定是感觉破虏将军不如皇甫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