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但给何进的时候却很短,何进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打起了哈哈:“陛下,此事臣还是避嫌的好。”
汉帝脸上虽看似安静,但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掩蔽不住的镇静,他看了一眼下首的杨赐,开口问道:“杨爱卿觉得如何啊?”
杨赐虽年事已高,身材却健朗的很,此时却表示的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讲道:“陛下贤明神武,想要出巡自无不成,只是陛下出巡在外,这朝政怕是会有所荒废,政务耽搁对陛下之英名会是有损,还请陛下三思。”
“哼,你就站在大将军的角度说说你的定见。”
张让此言倒是让上面的很多大臣皱眉不已,却无人出言反对,一来张让这话说的非常绝妙,总不好辩驳说汉帝不是贤明神武,有道明君吧,固然很多民气中是这么想,但这话却不能说。
张平让郭嘉拟了奏折,将此次收伏蓟县黄巾及张纯张举勾连乌桓在渔阳起事、侵犯幽州,被承平军一举击败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清,并要求汉帝赐与援助,然后盖上国师的大印,快马送往雒阳。
杨赐沉吟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老臣...老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汉帝倒是被杨赐这话一惊,此时倒是是考虑欠周了,若真如杨赐所说,这太傅、司空、司徒没法理事,太尉黄琬又是素无主意,那这朝中大事岂不全由大将军何进说了算?这让汉帝深深皱眉,心中顾忌,窦氏前车之鉴由在,汉帝有如何能容谦让外戚来擅权?到时候这天下恐怕就是姓何而非姓刘了。
“哼,你们一人给我就此写篇奏折上来,对此颁发你们的定见。”然后汉帝一挥袖子,起家直接出了德阳殿。
汉帝刘宏固然嘴上说着没说话,但脸上高兴的神采却已将其出售。
“爱卿所言极是,”汉帝点了点头,认同了杨赐的说法,只是还是纠结在想要出巡上,便又问道:“那不知爱卿可有主张?”
汉帝刘宏摆了摆手,“爱卿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这...”张让有些不知所措,回身俄然跪倒,“陛下,奴婢不懂朝政,统统但凭陛下叮咛。”
“哼!”汉帝重重的哼了一声,神采发白,面带煞气,“阿父,你来讲说。”
“陛下不当,太傅袁隗已因病乞假多日未曾上朝,怕难理事,司空张温此时人在西凉领兵在外,老臣年龄已高,更是不堪伐旦,臣觉得此事不当。”杨赐一副老弱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汉帝深深的看了大将军何进一眼,何进听道杨赐的话先是一喜,但转过甚来便知杨赐未安美意,此时看到汉帝非常聪明顾忌的一眼,心中有些慌乱,赶快低下头去,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却已是将杨赐骂了个底朝天。
张让见了汉帝神采又持续说道:“陛下,现在天下承平,虽另有几处匪患,但不过癣疥,想来有张国师和董破虏在,这匪患安定不过迟早之事。当此乱世将其之时,奴婢觉得陛下不若乘此机遇出巡踏春,巡查处所,安抚万民,也好朝显陛下的威仪。”
汉帝微微皱眉,思考一下再次说道:“那就平常措置皆由众卿议定,由太傅袁隗和三公及大将军共同议定,如若没法议定或有大事,快马报与朕,由朕决计。”
“陛下不成,这朝臣一同出巡,所费币帑不知凡几,现在国库空虚,实在有力支撑,还请陛下三思。”这一大帮朝臣一起出巡,那用度不晓得得要多少,国库底子有力承担,如果真的坐实了,这国库估计连库门都得卖了还不敷,是以大司农周忠不得不跳出来劝建道。
何进一愣,有些犹疑,这要他如何说?如果论起来他算是皇宗子刘辩的亲娘舅,不管于公于私刘辩被封太子对他来讲都是无益。但是要让他说同意杨赐这个主张吧,必定火上浇油,惹得汉帝怒上加怒;但是让他说分歧意吧,他又心有不甘。他偷偷看了一眼杨赐,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