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姨母招吾前去,言明此事。”伏泉道,随即望了眼那竹简,倒是《孙子兵法》。想来这位刻薄父老自感于兵事一道不敷,日夜苦读兵法但愿有所冲破吧,毕竟车骑将军若一点兵事都不通,那可真难以服众。可惜他却不知,有的人天生就是兵法大师,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儒雅学者,很较着宋酆倒是后者,而让学者大师成为兵事大师,根基是万中无一的机遇。
车骑将军府前,宋家的几名苍头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前,平常门庭若市的宋府前,可谓是冷僻至极。本日是春社日,府前只要几个做事不动脑筋的士人前来拜访,但是家主早就随天子去了城外祭奠,哪能够抽时候见他们?
很快,一名眼尖苍头便看到远处一身纱縠单衣的伏泉控马而来,赶紧上前驱逐。伏泉勒马至车骑府门前,那苍头从速牵马,随即殷勤笑道:“车骑现在大堂歇息,中郎可速去。”他天然晓得伏泉来找宋酆的,不然伏泉来府里能有甚么事情?
“此言恐难为之,外朝众臣希何进入朝久矣,岂会凭白弃其于朝堂以外?而内朝寺人中,袁赦更是盼‘史侯’得位久矣,张让、郭胜之流更是恨不得吾家颠覆,后位归于何氏,其可掌控宫中,权倾朝野,加上其得陛下宠任,如何灭之?”
“应是如此,然何家于外朝府中众臣密切,权势盘根错节,加上内朝宫中寺报酬其羽翼,若要除之,难于上天,这可如何成事?”宋酆皱着眉头,点头忧心道,剪灭何家羽翼,令其不能安身于朝堂,这是谁都晓得的。但是说是如此说,要做倒是困难之极,毕竟外朝、内朝都与何家和睦,而天子明显信赖内朝寺人更多一些,动了何进,表里朝堂必定炸了锅,即使能够胜利,但随后而来的表里朝堂的反击肝火,恐怕即便他们是外戚,也很难对付各方的守势。
凭着熟谙的影象,疾步进入大堂,伏泉便看到宋酆正抱着竹简细看,他的眼睛贴在竹简上的间隔非常近,伏泉内心暗叹,本身这位已过五旬的大父,也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