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闻言,慎重道:“大贤能师若真是裴陵所杀,又怎会将那鬼面紫金盔交予他,怕是左髭丈八所言有假,不能轻信!”
夜色渐深,从上空俯瞰官道,近一里见方满是黄顶营帐连缀不断,于营地东部有一顶稍大些的营长,门口几张黄天战旗耸峙,管亥与廖化二人鲜明在帐中。
裴陵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此处虽亦万余村民,可青壮此时已在守城,余下皆为老弱妇孺。对方万余却皆为壮兵,有何本钱拼?”
管亥岂是吃气之人,闻言辩驳道:“汝特长下儿郎不当回事,老子的亲随可都是自小玩到大的乡亲,岂能如你般祸害!”
半晌,那兄弟二人连袂而来,裴陵忙为二人看座。
张牛角闻言,惊奇道:“火油?何为火油?”
陶升解释道:“便是灯油,我这半年里进山猎兽,俱用于融造火油上了,到时燃烧一泼而下,溅者力着,能力必定不凡!”
……
那青年拱手点头默许,虽未言语,礼数却全面。
陶升坐直身子,挠了挠下巴道:“本日若非牛角及时来援,怕是城门已破,左髭丈八虽精兵大损,但那廖化管亥二人却未伤元气,如果明日尽起攻城,实难抵挡。”
见二人迷惑,裴陵不再啰嗦,直入主题,将黄巾军攻城难防之事说于二人。
“鸟毛灰!老子从北海千里迢迢赶来助你,你倒来劲了,散会!”管亥嘴巴没左髭丈八利索,气的掀帐而去!
世人均堕入深思。
陶升侧躺于榻上,斜着眼道:“我说裴陵,你小子可否跟正凡人普通,坐这么高干甚么,哥说话都吃力,脖子都疼了!”
很久,陶升咬牙切齿道:“有何大不了的,纠结万余村民与他们拼了!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
沮宗见兄长愣呼呼的,忙以手肘杵他一下,沉声道:“公子问兄长守城之策!”
“兵家常事?”左髭丈八闻言更气,怒叱道:“若非你二人不发精兵,怕是早已打进石邑新城内了!”
廖化与管亥二人在帐中商讨之时,裴陵也正与陶升、张牛角等人筹议守城对策。
裴陵道:“无妨,周到监督便是,快将那兄弟二人唤来。哦不,请来。”
“别揣摩了!”廖化挥手打断管亥言语,冷哼道:“这裴陵也是心性坚固,脱手狠辣之辈!若遇风云,便可化龙!”
“元绍,俺看这左髭丈八绝非好鸟,那裴陵小子言之凿凿,怕是真的!”
“嗯…此民气性残暴,黄巾将领作歹多端者虽很多见,但罔顾亲兵性命的,倒尚属首见,搏斗毫无干系的行商之人,其必能做得出来!”廖化看向管亥,双眼炯炯道:“左髭丈八野心甚大,且有杜远为虎作伥,此番怕是与虎谋皮,须得早作筹算!”
廖化安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莫太放于心上!”
……
裴陵点点头,感喟道:“火油已经融造出几桶,明天应可使上,但量怕是不堪大用。”
此帐为议事之用,将领真正歇息的帐篷普通泯然于众兵帐中,不会如此显眼。
“坐的高,看得远…”裴陵翘着二郎腿坐于一处木墩上,居高临下笑道:“我就喜好俯视于你。”
“嗨,看我这浆糊脑筋!”裴陵俄然截住了张牛角话头,用力猛拍大腿道:“怎地将他忘了!牛角,那户沮姓新户安设于那边了?唤他来划策!”
杜远面带嘲笑,装模作样的安慰道:“莫与这熊人置气,现在敌方又添新助,以后怎办?”
见管亥不解其意,廖化眉头一皱,沉声道:“老管,且听吾说,明日城一时不破,一时不成发精兵,左髭丈八束手无策,必会撤离,但我俩不成擅离此地,且留一线,今后好与裴陵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