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寒毛直竖,不敢担搁,飞身躲入一处枯木石洞里,隐起了身形!
只见那山林中球根硕硕,绿叶成荫,树木富强的连阳光都进不来,氛围也是清爽里带着一点潮湿腐朽的味道。
“呃…我…我…我不…”李大目很想说与他并无干系,但看到裴陵一副要生吃活人的惊悚神采,一时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一道亮光乍然闪过,射空!
“啊!你…你……!?”李大目心跳一窒,在黄巾叛逆前期,他实在名声不彰,是前期黑山军中才暴露头角,没想到裴陵竟只听名字就看破了他的身份。
那甲士边幅平常却神情刚毅,听的裴陵号令,哈腰突然从石洞后闪身而出!
“李猎户,可否解释一下!”裴陵安静的看着李大目,眼里包含肝火,固然明知黄巾军是些地痞地痞,但是于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无辜之人,连埋葬都懒得做,的确是明目张胆,穷凶极恶!
“误射?连人和豺都分不出来的猎户?你乱来谁呢!”
裴陵忽的想起,闲暇时曾读三国志,书内有句话很成心机,是以他略有些印象,那是出自《魏书》张燕传里的一番注引:黄巾黑山诸帅,自相号字,骑白马者张白骑,轻盈者张飞燕,声大者张雷公,绕须者于羝根,而最后一句便是…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
那人用眼神表示不再呼喊,待裴陵放开树枝后,那人气喘吁吁道:“小哥儿,不要曲解,我乃四周猎户,方才追逐一头野豺,不谨慎误射了!”
“大爷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们是从广宗城溃败出来的黄巾军,已在此山中躲藏多日,趁便袭杀过路之人,掠些财贿…”李大目缩首看向远方化成黄布的符兵,不敢言语。
“谁和你同道中人!“裴陵说着,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说!为安在此设伏!四周是否另有朋友!”,
他将两支断箭拔出,幸亏只是伤到了皮肉,略微包扎一番,便已无大碍。
之前斩首烧城之计胜利,此时广宗城怕是已成废墟,皇甫嵩必定已尾随逃窜的张宝而去。
这一起,裴陵也不无聊,之前他总在血与火之间盘桓,哪偶然候寄情于山川,此番机遇实在可贵,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快哉,表情天然也镇静了很多!
“左髭丈八!”裴陵虎目微眯,暴露寒光,他一脚戳在其腿窝,让其跪倒于地,怒叱道:““滥杀无辜,岂能留你!”
裴陵一把拽起李大目,将其的双手别至后边,本身边小树上扯下来一截藤蔓,绑住李大目标两个大拇指,然后一拉扯,沉声道:“随我来!”
裴陵在明朝时,多在南边交战,没少进过湿热的雨林,但是与这巍山巨树,干爽冷峻的北方山林却不是一种滋味。
“噌!”
“大爷饶命啊!”李大目看到符兵,也已经猜出裴陵身上有张角的领将于符,不由心中大恐,惊叫道:“号令是渠帅左髭丈八下的,我只是服从行事!你只要放过我!我便当甚么都未见过!啊…!”
“你是同道中人?”李大目惊惧道。
如果裴陵所忆不差,在不久以后,张宝会在常山曲阳阵亡于左中郎将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的围攻之下,他必须赶在皇甫嵩回京述职之前感到曲阳,不然,他此次只能算是白忙活!
噌!
紧接着三连发,两箭射空,一箭正中符兵背心!
“呃啊!豪杰饶命!我当真是此地猎户,就在山北的村中度日,我叫李大目,豪杰你去探听一番不就本相明白了!”那人侧脸告饶,眸子却咕噜乱转!
半晌,他神灌双耳,极力聆听林中的声响,无声无息…
“莫咋呼,你是何人!为何半路袭杀我!”裴陵将扎在对方肩部的匕首拔下来,擦了擦插入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