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曾有过一段安宁光阴,那是在河东的时候。
看着天涯落日,刘备以马鞭直指火线,面上微微暴露忧色:“前面就是南阳了,荆州在望,想必刘景升不远了。”
当然,对于一个主公而言,眼界和格式是要重于策画的,张辽到了现在的职位,他常常只需求指一个方向或定一个政令,然后将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便可,详细的事件,部下这些专业大才会比他做得更好。
关羽沉默不语,究竟上他和张飞都晓得,在天子暗害四弟张辽的过程中,身为兄长的刘备固然没有推波助澜,但却没有帮四弟一把,自那今后三人之间固然交谊还是很深,但关张二人总感觉与刘备之间仿佛多了道隔阂,他们又将这类怒恨转嫁到了祸首祸首刘协头上,乃至于夙来忠君的关羽对天子都非常不满。
……
张飞在一旁哼道:“大哥悉心帮手天子,却不知他日会不会落个与四弟一样的了局!”
刘协裘衣痴肥,坐在车上,看着火线,神情木然,眼神浮泛。他这个天子从中平六年即位,便一向流浪,从雒阳到长安,从长安到河东,从河东到雒阳,从雒阳又到任城,从任城又到前面的荆州,没有一刻的安宁。
是以听到蔡缨扣问,张辽也不对她坦白,笑道:“西域北疆,皆是迫在眉睫之事,调兵交战乃应时之举,并非决计为之……当然,也不无一石双鸟之意,关东朝廷是两端老狐狸一匹狼,外加一头初生犊,我也想看看在落空威胁的环境下他们会如何内斗,只是没想到孝直、元直会在暗中添了把火,如此也好,奉先失却徐州,也省的我他日做恶人了。”
实际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没有两世为人的眼界和见地,他起码在策画方面是不如法正和徐庶这些大才的,更不消说甚么天下无双了。
刘备神情自如:“刘景升乃汉室宗亲,岂能不奉天子?”
构造算尽,反落得如此了局,现在远景难懂,到了荆州又会如何?一实在在难以预感。刘协心中又怎能不懊悔愤激,乃至对已经死去一年多的董承也心生痛恨。因为他已经发觉,谋算张辽带来的祸害远远不止如此,真正让刘协心中惊骇且无法的是朝臣对他的离心。
建安五年春,晋公张辽策动左中右全军,南下征讨曹操。张辽亲身出征,坐镇中军,以镇北将军高顺为中路,率精锐重步兵、重马队各一万,自河内出兵,自官渡而南,徐晃为左路,张郃为右路,总计八万兵马南下兖州。
蔡缨轻咬樱唇,抬头看着张辽,眼里尽是崇拜和柔情:“论才气,天下谁又能比得上文远哥哥。”
刘备三人昂首望去,只见视野绝顶烟尘腾起,一支人马遥遥而来。
“咳咳……哈哈哈!过了啊!过了!”张辽呛了口茶,看着蔡缨当真的可儿样,不由畅怀大笑。
现在回想起来,比之董卓的凶横霸道,李傕郭汜的残暴无上,张辽实在算是忠义无双了,在张辽辅政期间,他这个天子算是最安闲了,不但没有危急感,并且还常常下乡入县,没有任何束缚。
究竟也是如此,自从天子刘协谋算大将军张辽以后,朝廷就产生了很大窜改。大将军张辽当初对刘协的经心帮手人尽皆知,便是政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刘协却反过来对于张辽,让杨彪那些本来忠于大汉的朝臣都不由心寒,何况其他朝臣乃至名流大儒。
建安四年冬,天子车驾入荆州,拜刘表为太傅、领荆州牧、录尚书事,刘备为司徒、领骠骑将军、豫州牧、录尚书事,于毒为车骑将军、领兖州牧,张绣为卫将军。又拜孙权为吴侯、领前将军、扬州牧,拜刘璋为左将军,领益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