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听了法正的话,在一旁忍不住道:“孝直,贾、荀、郭、李、沮五大智囊不必说,孔明、仲达也实在了得,只是主公……虽有武功武功,又爱民如子,有贤人之德,然论及策画,恐不及诸智囊吧?”
对于法正这番恶棍的姿势,徐庶和石韬只能苦笑,他们也晓得法正不拘末节的脾气。
法正摆摆手,笑道:“吾计一石二鸟,吕布胜也可喜,败也可喜。胜则曹操亡,为主公去一大敌,败则丢徐州,为主公消弭他日之患……又何必担忧?”
高远脾气与其父高顺附近,言语未几,内心忠贞,脾气果断,张雄也是好爽之人,几个青年结伴随行,三个月下来,很快成了密切老友。
法正哈哈笑道:“建忠多虑矣,吕布猛虎也,东征西讨二十余载,用兵如同群狼,若处守势,困于一地,多数自相生乱,唯有败亡,但若处守势,劫夺侵袭,来去如风,即便败北,亦足以逃生。此番他又是兵分两路,另有于毒策应,便是未能刺杀曹操,也能搅得任城大乱,让曹操元气大伤,实不必担忧!”
张雄担忧的道:“如果吕将军失手如何办?”
“伯义过誉了。”法正摇点头,叹道:“论策画,主公麾下可谓人才济济,不说贾、荀、郭、李、沮五大智囊将军,便是孔明、仲达也胜于我,更何况有主公在前,其谋方是深不成测,令人望尘莫及也!”
高远沉默点头,张雄忍不住赞道:“孝直之谋,真是当世少有,鬼神惧之。”
高远的父亲高顺曾是吕布旧部,固然早已分开吕布,但毕竟另有店主之情,并且高远小时候也常去吕布家中,是以心中不免担忧。
高远和张雄直听得热血沸腾,石韬连连点头:“细思之,实如此。”
这时,那两个练武的壮硕青年也走了过来,石韬号召着他们饮茶。
法恰好下棋,常拉着徐庶对弈。徐庶少年时好为游侠,每日习武弄剑,经常侠客行,直到年近弱冠才折节向学,固然资质过人,但论及学问与策画比之法正还是有所不及,可恰好他的棋术却压过法正,法普通常是败多胜少,只能耍恶棍手腕。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秋叶纷繁洒洒飘落下来,对弈中的白面青年看下落在棋盘上的几片枯叶,欣然摇了点头:“萧索落叶,乱人思路。”
法正、徐庶和石韬一批学子都将于来岁肄业,法正在书院交游广漠,徐庶脾气豪放,二人干系不错,法正便约徐庶一起游学,徐庶又叫上了石韬。
这时,屋里一个端着茶壶的青年走出来,正都雅到这一幕,不由指着白面青年大笑:“哈哈哈哈!孝直,戋戋秋意岂能乱汝心境?比之元直,汝棋差一招也!”
“孝直之言是也!”一旁徐庶道:“犹记主公昔日曾讲过一课,道,诸侯之间,可拼者不唯军事气力,而是综合气力。比方薄弱的经济气力,会为军事布局供应诸多主动上风。而政治和文明上的上风,也会在疆场外减弱仇敌的气力,且看这些年,河东书院申明远扬,招来很多关东投奔的人才,主公爱民如子的政令与名誉,也令关东百姓和流民纷繁来投,大片的荒田得以耕作,数年之间民生全然规复,到处安居乐业,一副日新月异、蒸蒸日上气象。此消彼长,再看关东州郡,则因人丁流失,再无可用之才,无种田之民,无可募之卒。主公不动兵戈而仇敌自弱,此谋大局也。”
河东书院有个端方,凡是学子就学肄业前的最后一年,都要去四方游学,体味民生痛苦,增加见地经历,最后要将前几年所学与这一年所见所思构成于文,上报学院,归入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