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到貂蝉的背影,蹙眉自语道:“莫非是定儿欺负了貂蝉?哎……貂蝉也是个不幸的孩儿。”
王允点了点头,道:“非是老夫几番多言,实是事关严峻,一旦败露,我王氏满门尽灭不说,天子蒙难,大汉颠覆,生灵涂炭,皆在汝一心,不成不慎也。”
王允是当今天下仅次于董卓的三公大臣,而貂蝉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当他如此大礼和抽泣,仓猝道:“贱妾蒙司徒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诽谤之事,司徒先前已经叮嘱过,贱妾许司徒万死不辞!”
“陛下现在如何?”王允问了宗子一句。他固然是司徒兼尚书令,但为了制止引发董卓思疑,很少去单独拜见天子,宗子王盖为侍中,反而与天子打仗更多。
王盖又劝道:“现在董贼兵马固然大多在关东,但身边也是甲士保护,虎伥密布,防备森严,实在难以图谋,一旦败露,以董贼的残暴暴虐,恐怕结果难以假想,还是缓缓图之,以待良机为好。”
古采英看了一眼张辽,却没有辩驳,张辽的边幅不属于俊美范例,戴金冠确切分歧适,会显得招摇和轻浮,倒是平平常常的高冠,反而更能从拙朴中平增威武和严肃的气度。
张辽懒洋洋的道:“以我的气度和边幅,还用得着戴金冠?王司徒目光太差。”
“不错,”王允道:“董卓身边有三人能够诽谤,司隶校尉张辽、中郎将吕布与骑都尉李肃,此三人皆是并州之人,与我划一乡,能够暗中拉拢,只是李肃不过一个虚职,不掌兵马,用处不大,吕布与张辽尚好,而张辽现在为司隶校尉,执掌一千二百司隶,深得董卓信赖,最是合适,如果能得此人互助,诛杀董卓不难。”
“以是父亲看中了张辽?”
貂蝉大惊,仓猝再次下拜道:“司徒何故如此?”
“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王允看着貂蝉,道:“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亲信司隶校尉张辽,执掌兵马,老夫观董卓与张辽皆好色之徒也,唯有效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张辽,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二人反颜,令辽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汝不幸汉天下生灵!”
貂蝉身子一颤,伏拜道:“妾身见过大人。”
王盖道:“父亲前日刚叱骂了她,且交代未几,只恐貂蝉不经心耳。”
他沉吟了下,看向古采英:“且去打扮一下,换身男装,一会陪我去司徒府赴宴。”
司徒府书房中,年过五旬的王允仿佛有些神情不定,一旁是他的宗子王盖。
“有张辽这个司隶校尉横在董卓面前,便是先拉拢了吕布也无用,不管如何,要先取张辽。”王允双目微垂,道:“张辽娶弘农王妃而罔顾尊卑,又不顾廉耻夜会蔡邕之女,可见其人好色之极,老夫只是以美人计连环诽谤,并不透露杀董之意,只要此计一成,以张辽桀骜的本性,必与董卓董卓分裂,他杀董卓,则事谐矣,被董卓所杀,则董卓失一虎伥矣,更加易图。”
王允道:“现在只看貂蝉那贱婢了。”
貂蝉轻咬银牙:“贱妾服膺,如有不测,以死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