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两汉赋税轨制,除桓帝、灵帝增加亩税十钱以外,普通通行“十五税一”或“三十税一”的什物田租,这个田租实在是很低了,比历代都低。
不过他俄然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各县赋税如何?”
郭嘉道:“一者豪强之家仍有死士,二者编户之令下达后,平常百姓还好,鼓掌同意,唯有那些曾凭借豪强、未曾编户的百姓牢骚颇多,各县乡编户的阻力均不小,有两个县令提出暂缓编户之请,另有几个县令发起减赋,以减缓民意。”
郭嘉不由发笑,他就晓得张辽会这么做,究竟上,如果不是籍没了卫氏和范氏,现在郡守府库和谷仓也是空的,确切无税可交。
降落田税而实施人头重税,固然能在初期敏捷规复生长出产,但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大题目,也是激发朝代灭亡的题目,就是减轻了地盘兼并!
他就任河东太守不过旬月,本年的计簿考核也算不到他头上。
田税轻而人头税重,刺激了富户豪强猖獗兼并地盘,因为富户豪强一家的人丁是相对牢固的,只需交纳牢固的人头税,但兼并大量地盘,只需交纳较少的田税,本身便能获得薄税的大量支出,以是他们越来越富,地盘也越来越多。
张辽脸一黑,咬了咬牙,道:“体例计簿时,必然要提到府库空虚,有力交税,就说是被牛辅数万兵马作战征收殆尽。”
张辽又道:“再比如说,我筹办在河东设置敬老居养院,孤儿院,让老有所养,幼有所教,但只要编户百姓才气享用这些资格……再比如说,凡灾年施助,编户百姓将优先获得施助……”
这不交税,还要反咬一口?
张辽笑了笑:“无妨,体例上报便可。”
两汉以来的税法有个很大的特性,田税轻而人头税重。
郭嘉听了张辽所说,统统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如此,主公可有减缓编户牢骚之策?”
“应有的报酬?”郭嘉如有所思。
“哦?”张辽一愣,笑道:“卫固、范先已灭,众豪强部曲皆被收编斥逐,还能有甚么伤害?”
但两汉的人头税却极重,人头税起于商鞅变法,两汉因循,最首要的是口赋和算赋。
人头税是交给了大司农,归入国库,用于管理国度各项用度。
郭嘉眼睛一亮,不由赞道:“此举大妙。”他但是晓得,对于平常百姓而言,要读书识字仕进是多么之难,他们更是多么的希冀。
上计之时,还要上交税赋。
郭嘉饮了口蜜水,摇了点头,道:“牛辅数万雄师在河东与白波大战整整一年,征收赋税颇多,各县状况都不太好。”
口赋和算赋是人头税,甚么叫人头税?一句话,只要你这小我活着,就得交税!小时候交的是口赋,长大了就得交算赋!
他看沉迷惑的郭嘉,解释道:“税法是用于调控地盘兼并、贫富差异、财产均衡、和缓社会冲突的手腕,不成随便轻变,只能因时而变,只要赋税沉重得百姓难觉得生之时,才是该减赋之时。不然随便减赋,而后又会随便加赋,来回折腾,必定令百姓更是大生怨念。”
“主公,足矣!足矣!”郭嘉不由大笑:“恩须从淡而浓,编户之怨可消矣。”
他的思惟固然天马行空,但对于一些弊政却也是茫然,这干系到朝政、民生多个方面,是很多大臣也处理不了的题目,只要张辽这个从后代来的人才气看的清一二。
究竟上,对于郭嘉先前所说的减税之策,他也不是没想过,乃至想更进一步,鼎新税法。
除此以外,另有献费,倒是交给天子大管家少府的,凡是成年男女,每人每年都要‘献给’天子六十三钱,以供宫廷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