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县,董卓的老巢郿坞当中,左将军董旻卧在榻上,神情委靡,他中了赵云一箭,虽没有伤及腑脏关键,但贯胸而过,足以令他旬月难以下榻。
“皇甫嵩!”董旻一口血喷出,仓猝道:“快!快传令各处将士严守郿坞,封闭大门。”
张辽摇点头:“与我无关,是兵士叛变。”
董白悲伤大哭,董母却看着张辽,沙哑着声音道:“文远,仲颍……但是你……”
张辽听出这是董卓母亲池阳君的声音,暗叹了口气,不作游移,敏捷推开门。
董白哭道:“曾祖母,阿白要你一起走。”她拉着张辽的手:“阿叔,也救阿白曾祖母好麽?大父死了,就只要阿叔和曾祖母对阿白好了。”
就在这时,内里传来喧闹的声音,多是关凉一带的调子。
“反了!”紧跟着有人应和。
但他话音刚落,郿坞城墙上便有兵士嘶声大吼:“董卓死了!可骇的董卓死了!”
再看上面皇甫嵩的大旗,他们很多人都曾跟从董卓在皇甫嵩麾下作战,天然不会认错,皇甫嵩既然前来,那董卓就是真遇害了!
转眼之间,便稀有十人大吼着冲下了坞墙,突入坞内猖獗砍杀。
张辽正色道:“张辽此来,便是为了救小白白而来。”
不过再看郿坞的防备,站在这门口上美满是俯视那些兵士,他不由又充满了信心。
池阳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老身固然老眼昏花,但却不胡涂,张文远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他救好了小白白的哑病,仲颍也多少次夸他为左膀右臂,现在他也被逼反了,老是汝兄弟作孽太多,内里如何老身不晓得,但这府里的保护和下人就被不知汝兄打杀了多少,老身这般年纪了,不图甚么繁华,只但愿一家安安稳稳,老身不知其他,只晓得昔日的梁冀、王莽,向来都没有落个好了局,现在却只怕汝兄哪日有个差池,我董氏满门遭劫哪,别人不说,阿白还太小,不该被连累。”
董三忙道:“方才有二十多人来报信,小人听了后就去处将军禀报了,现在也不知他们在那边。”
这时,左慈飘然进了院子。
“曾祖母!”董白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哭。
董旻大为不悦的道:“母亲何出此言?兄长执掌天下兵马,谁敢害他。”
左慈点头叹道:“董氏族人多被叛兵殛毙,皇甫嵩很快就能攻破这里,我们要快些退走,可惜了这里的粮草和财物,你小子如果得了,起码能少打拼两年。”
董旻嗓子有些发干,皇甫嵩何人也,可谓黄巾之乱以来第一名将,论统兵才气,更在他的兄长董卓之上,在关凉的声望也很高。
哐啷!池阳君手中拐杖掉落在地。
董旻大声道:“母亲胡涂!兄长制作郿坞时,防备便与长安城普通无二,只要我们谨守,他们攻打数年也难以攻破,何况兄长先前已经联络马腾韩遂,他们已经入了关中,而关东更有牛辅众将十万兵马,长安那帮贼子岂能攻入!”
张辽悄悄的拍了拍董白的身子,他对董卓的这些嫡派部下全无好感,几近个个都是罪孽萦身,只听声音,便晓得这些兵士不是好货品。
董旻身子一震,当即让董三搀扶着他登上门楼,公然,远远便看到一支人马驰奔而来,步骑皆有,约莫三千,抢先几面旗号飞扬,上面模糊可见“征西”几个大字。
董旻神采丢脸,哼了一声:“速速去找人,查实动静。”
董旻在榻上再也呆不住了,朝扶着母亲的两个婢女喝道:“还不快扶我出去?”
张辽带来的都是精锐,那些羌胡兵突然被攻击,哪能抵挡,立时死的死,逃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