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道:“主公勿忧,麴将军已然出马,更有黑山为内应,张辽此次必定难逃一死!倒是别说中山与常山,便是并州与河东,亦在主公彀中矣。”
看到高览拔剑,高延面色微白,高干倒是平静自如的笑道:“吾是为将军着想耳,若将军执意要杀我,便杀了也罢,只恐将军既难容于张辽,更加吾母舅与河北百姓所恨耳。”
常山郡东北的大营中,高览坐在那边,神情有些沧桑,他的下首有两人,一个是一个年青文士,恰是袁绍的外甥高干,另一个是其中年人,倒是渤海高氏现在的家主高延。
上面郭图、逢纪、许攸都在。
许攸拜别后,张氏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决定归附袁绍,没体例,谁让她的儿子甄俨现在在魏郡,正在袁绍手中。
高览手中长剑刺在地上,一下子瘫坐在席上,只感觉浑身有力。
不过中山甄氏的家主甄逸已在十年前病逝,宗子更是早夭,只留下遗孀张氏和二子五女,次子甄俨现在正在魏郡曲梁县担负曲梁长,三子甄尧,年不满十三。
“嗯。”袁绍点了点头,又看向正发楞的郭图,道:“公则觉得如何?”
高览一拍案台,面色大变,铿的一声拔出长剑,厉声道:“某待汝为座上客,汝竟敢如此谗谄于某!”
“啊?”正在发楞的郭图有些茫然。
高干嗤笑道:“戋戋一个校尉,算的甚么重职,高将军若归顺我母舅,当任中郎将之职。”
郭图踌躇了下,道:“张辽非平凡人也,恐不易图之。”
“嗯。”袁绍点了点头,又问许攸:“子远从中山毋极,不知甄氏意向如何?可愿附从于吾?”
……
中山郡因战国之时为中山国之地而得名,汉景帝三年,封皇子刘胜为中山靖王,也就是刘备的先祖。不过这中山靖王平生爱好酒色,生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传承数百年,开枝散叶,刘备为厥后不敷为奇。
此时的袁绍神情有几分阴霾:“不知元才此行如何?可曾压服那高览?”
张氏与一众后代计议,不料春秋最小的甄宓却一力反对。
高干淡淡的笑道:“吾诚恳待将军,天然不会相瞒,将军军中有赵浮、程奂二将,昔日位在将军之上,本日位落将军之下,岂能心折,他二人又是出身河北大族,韩馥早已消逝,今我母舅为冀州牧,局势已定,他们天然是深明大义之人。”
他为战将,对于这些诡计狡计倒是不善于,此时只感到六神无主,俄然又想起一事,咬牙道:“汝能仿照某笔迹也罢,倒是如何传出信去?”
大雪纷繁,冀州,巨鹿郡,下曲阳县,位于巨鹿、常山与中山交界之处,间隔常山真定县和中山毋极县各有百里,算是近在天涯。
袁绍沉默点了点头,眼里暴露厉色:“张辽,几番辱我算我,此次需求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袁绍神情有几分不虞,又问了一句:“公则觉得此次能够撤除张辽?”
袁绍皱了皱眉,恨声道:“不想当初吾兄倒是勾搭张辽,劫夺冀州赋税,又劫走了沮授、审配、友若等大才,真是可爱之极!”
高览想了想,寂然道:“张将军于高览有知遇之恩,更任以重职,未曾负我,我岂能背他,汝二人还是归去吧。”
中平元年黄巾之乱发作后,恰是在这里结束了讨伐黄巾的最后一战,时任左将军的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破下曲阳,杀死张角弟张宝,俘杀十余万人,在城南筑成“京观”。
“阿母。”甄宓再一次道:“为人行事当重信义,当初张将军将粮食交予我甄府,是信赖我甄府,前番他来信,我们便当还他,而不是交予袁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