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老盐工却点头道:“恰是如此,南风最好,东民风好,如果在晒盐时碰到东北风或西南风,卤水便会‘粥发’,像米糊一样,所生之盐比捞采上来的苦盐更要苦涩难吃,因此在我等盐工眼中,这南风实乃彼苍所赐,不成不敬之。”
张辽在一处盐工捞采处停下,尝了尝他采出的盐,皱起眉头,直接捞采出来的盐确切很苦涩,与后代的盐味道差的太多。
不过这两种体例,范围和产量都太小,并且河东盐池之水带有苦味,这两种体例制出的盐质量差,都带有苦味,以是河东盐在商周春秋之时又被称为苦盐。苦盐普通都是卖给穷户百姓或是外族。
“芒硝?”张辽的化学程度实在普通,不晓得甚么是芒硝。
这时,荀彧在一旁道:“主公,先秦之时,以恳畦浇晒之法晒出来的盐一样是苦的,厥后盐工渐渐总结出一些经历,采取了分畦浇晒,分离出盐水中的芒硝,盐质才好了些。
荀彧叹道:“此四畦法所产之盐虽好,却需历经寒暑一载,储存卤水有限,用时颇长,更不能出差池,故而所产之盐不敷以供应四方,百姓所食之盐则皆是直接引水入池晒制而来的苦盐。”
张辽当初刚担负河东太守之时,就体味过盐池产盐之法,盐池四周垦地为畦,引水沃之,水耗盐成。每年仲春垦畦,四月引水,夏季晒盐,八月而止,也要看天时。
没想到就在这时,天空俄然传来一阵霹雷隆的雷声,他们不由惊诧看去,却才发明不知何时天空竟然有了一片雨云。
荀彧指着紧邻一个盐畦道:“待第一畦芒硝析尽后,已是来年三月,则引此卤水进入第二畦,到夏初之时,卤水大要有此白絮天生,盐工称之为‘发恍惚’,此时卤水谓之阳水,阳水仍然甚苦。”
本来盐池由豪强掌控,各自为政,稠浊不堪,如果重新整修后,同一工序,那样每年的盐产量会大大增加,质量也会比本来的好。
张辽点了点头,他明白荀彧的话,四畦法制作出来的盐多数都供了朝廷和公卿豪强,平常百姓吃的还是苦盐。
荀彧和郭嘉也是大智之人,闻言顿时恍然。
郭嘉连声赞道:“主公能观表而知本,吾不如也。”
张辽发笑道:“父老何出此言?南风虽好,莫非这东风、西风便不济事乎?”
分歧于董卓和王允当政之时,当时候张辽对掌控盐池很有顾忌,此时李傕、郭汜当政,他却不在乎了,掌控了盐池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盐池运作起来,并且要运作的更好,成为本身的首要赋税来源。
张辽却深思起来,他可不信甚么南风是彼苍所赐,如果东南西北风公然结果分歧,那必定是另有启事。
荀彧、郭嘉不由啧啧称奇,纷繁感慨造化之奇。
张辽咧了咧嘴,正要正要说话,老盐工俄然又道:“将军,另有一事,我等盐工惑之久矣,冒昧请将军解惑!”
张辽奇道:“如何分离芒硝?”
不过此行除了几个属吏,另有一个经历丰富的老盐工伴同,给他讲授盐池的环境,他对制盐之法体味的更细了。
张辽不由大奇,看向河东郡丞王邑:“果然如此乎?”
张辽看到这个盐畦边上还落着一些盐粒,应当是客岁落下他,他捻出一颗盐粒,放在嘴里尝了尝,这盐粒固然还是有点微苦,但口感却比捞采出的盐要强出百倍了。
除了这两种体例,第三种体例就是恳畦浇晒法了,在盐池四周筑盐田,修盐畦,也就近似于数尺深的浅池,而后发掘一条水沟,将盐池之水引入盐畦,经风吹日晒,水蒸而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