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末将接旨,伸谢天恩。”
左边那人浓眉大眼,方脸高额,气度沉稳竟与高顺有几分类似;右边那人,约莫稍长吕布几岁,眼神中透着残暴之色,浑身披收回一股子桀骜的戾气。
望着面前这个现在已是北伐之主的全军统帅,青年男人笑容暖和,从袖袍中取出一卷文书,交于吕布,“传闻你这里差人,我就带了些人过来,重犯死囚,仆人府兵,都在这儿了。老将军说了,这回就算倾尽全并州之力,也誓要与鲜卑人决个存亡。”
获得许歇表示,两人朝吕布抱了抱拳,通上姓名:“末将徐荣(李傕),拜见将军。”
这场雪下得俄然,毫无半点征象。
落在大火线的曹性瞥见这一幕,顺手抓起一把冰雪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几下,然后一口吐了出来,言语间非常不满的哼哧道:“勘察地形本就是我们干的事情,他一个弱墨客,跟着瞎掺杂起甚么劲儿,看看都走了多久,这才走到那里。”
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戏策站起家子,双手十指粗胀得如同一根根藐小的萝卜。
送走朝廷使臣,曹性第一个窜到吕布面前,这里碰一下,那边摸一下,口中啧啧的赞叹起来:“头儿,你这身行头,的确帅爆了。”
吕布虎目泛红,心中冲动久久不能停歇,老将军这是将全部并州都压在了他吕布一人身上。
吕布闻言,当即躬身抱拳。
待到吕布起家,许歇朝着门外侍从说道:“把东西都端上来。”
“将军,威武!威武!”四周将士尽皆高呼起来。
…………
许歇一一先容起这些宝贝的来源,如数家珍。
与此同时,暴雪带来的卑劣气候,不但仅令鲜卑人叫苦不迭,汉军将士一样也是深受其苦,大量士卒被酷寒冻伤,拾返来的柴火外寒内湿,难以生火。
安息一晚以后,吕布亲身将许歇送出了邬堡,又派出百余甲骑护送渡河。
“高顺,你说这场仗,我们能有几分胜算。”戏策借力爬上梯坎,微微喘气的问向身边的庄严男人。
本来吕布部下有士卒两万,现现在加上朝廷派来的一万五千,虽说还差了很多,但总归是有了一战之力。
“来啊,给吕将军换上。”许歇叮咛道。
“先生,你慢点,来,我拉你……”在一处梯坎口,吕布向身后的戏策伸出了手掌。
广宽的田野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个全新素裹的冰雪天下。
高出北方边疆的阴山山脉上,门路崎岖,有十余道身影正顶着风雪,艰巨的迈出步子往前行进,留下一串串半尺深的足迹埋在皑皑白雪中。
军中有流言说,这是老天为了庇佑大汉,特地降下瑞雪来反对鲜卑人的南下。
坐着安息之际,高顺沉锁起眉头,似有所思:“如果能想个别例,断掉鲜卑人的粮草,那就好了。”
“曹性,先生要来天然有他的事理,倒是你,向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魏木生杵动手里的木棍,歇了歇,笑着打趣起来。
步度根麾下雄师十余万,每天的耗损用度,皆是巨额之数。一旦断粮,信赖对峙不了几日,就会不战自退。
下山返抵邬堡,已是夜间。
士卒们几近是一边咽雪,一边啃着冰冷的麦饼窝头,以此充饥。
吹一夜,行路难;
当时候的人们,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布衣百姓,俱是信奉鬼神之说。
捡起吕布为他做好的杵杖,戏策慢腾腾的往前挪着步子,哪怕此行独一一点但愿,他也要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