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原低声道:“孩儿派人把孙小娘子的画像带往江陵,只是月出馆的人没有见过孙小娘子,县衙后宅都是县尊从王家庄带来的人扼守,防备甚严,外人进不去。孩儿曾经拉拢人去探听她的样貌,顿时被孙小娘子带人给抓了起来,以图谋不轨为名关入大牢,筹办放逐。”
褚原顿时就明白了,别驾乃是南郡的第二号人物,但按照朝廷的轨制,太守不能是本地人,出任别驾的都是本郡数一数二的王谢望族。当阳这些人与别驾比拟,就如同一门九侯的王家和江家比拟一样,差异太大。别驾的一个属官便能够打发常家这些人,别驾却亲身出马赐与答复,较着不是针对王安而是太守。告状之人被抓,王安不写信讨情,只要别驾开口,顿时就会被放出来,王安写信,这些人只怕就要在牢里过年了。
褚家主问道:“就是现在在当阳的这个冯司马?”褚原点点头。褚家主却面前一亮,冯司马来时,王安曾带领世人前去虎帐犒劳,两人却假装初度见面,这内里必定有题目。
“太守为何不会究查此事?”
“是魏老先生所开。”
“江别驾乃是谨慎谨慎之人,不会为了一名青楼女子获咎王家,归正只要此人还在别驾的位置上,就无人敢对江家动手。”褚家主夹起一块东坡肉,“但是别驾的阿谁侄儿江屯长,倒是个武夫,脾气火爆,喜好打猎,而常家主也好此道,能够让他们二人熟谙熟谙。”说完把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何况剿匪是要费钱的,为了对于水寇,南郡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如果出了绿林匪,从襄阳到若县,恰好以防备绿林匪为名,名正言顺地减少上缴给太守府赋税。那些赋税还不是要加到江水一线的几个县,特别是江陵,那帮江陵豪族又岂肯亏损?两边必定会为此争斗不休,太守就忙着和稀泥了,哪还顾得上剿匪?”
“当晚太守在城外海军,没有回城。”
“因为太守府没有给王安安排管驿,王安是另找堆栈入住。堆栈伴计说王安入住时没有女眷,从月出馆返来时带了使女,对伴计说是夫人派来的。孩儿得信后问过看管南城门的差役,他们道夫人那天并未派人出城。”
褚原感到奇特:“王安和太守缔盟了?这从何谈起?”
秦家主走后,一向在中间默不出声的田大郎开口问道:“杜掌柜与绿林山生领悟不会出事?”
“父亲有所不知,”褚原看了看四周:“县尊到江陵时去过月出馆,恰好碰上贼人当晚在月出馆肇事,有人将一名受伤女子给救了,江家失了颜面,贼捕掾为了凑趣江别驾派脱部下在江陵城搜捕,搜了几天却没有抓到。我们的人已经查明那名受伤女子是在月出馆跳楼时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