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还是一脸的不忿:“不是另有太皇太后吗?莫非太皇太后还保不住父亲大人?”
“三郎君已被抬回住处,”一名保护答道。
“还说甚么?”
王莽对王邑行了一礼:“为兄在此谢过八弟,只是八弟还是侍中,出了事陛下应当会召有司扣问,能够会召八弟回长安议事。”
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儿子几脚:“你如何不动动脑筋,这个流言莫非为父不晓得吗?莫非为父不想杀吗?只不过不想落人话柄,遂了别人之愿罢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只是个家奴,不消等那么久。”
王莽拿着剑,走到儿子身边,蹲下来道:“二郎,不是为父不想保你,杀奴一事已经传到长安,陛下已经晓得。你若不死,为父纵子行凶,包庇奸棍的罪名是跑不掉了,王家也要跟着不利。可把你交给官府,不但二郎要受词讼吏的热诚,对为父也是热诚。按汉律,犯极刑者他杀不连累家人。为了你,为了为父,为了你母亲,为了你的兄弟,你自裁吧。”
两人落坐以后,王莽问道:“为何是八弟送信,田立不也在长安呢?”
“五兄还存候心,宁直他们会躲到我府中,司隶校尉和廷尉的人不敢搜索我王邑的府邸,等风声畴昔我在帮他们分开。”
送走了成都侯,王莽回到书房,就有保护前来禀报:“启禀君侯,崔老先生有信送来。”
王莽回到书房,房中早已有人侯在那边。此人年约四十,身材高大,正在房内踱来踱去。见到王莽出去,仓猝向王莽行了一礼,王莽回礼道:“有劳八弟从长安赶来给为兄送信,叔孙杀奴一事若不及时措置,结果不成设想,为兄在此谢过。”
中年人闻听此言,又狠狠踹了年青人几脚:“就是因为太皇太后,才要更加谨慎。太皇太后深居长乐宫,不睬朝政,保住了王氏一族的繁华繁华。主谋之人巴不得牵涉到太皇太后,将王氏一族的背景肃除,王家就会步吕氏窦氏的后尘。王家的繁华繁华都是太皇太后给的,没有太皇太后就没有王家。”
说完,王邑向王莽施礼道:“既然事情已包办好,为免节外生枝,小弟马上返回长安,以防陛下召见。”
“五兄不是让他清查辟谣之人吗?宁直在博望县追上了对方,两边在博望县四周厮杀了一场,另有三人逃脱,宁直追到了长安,只因三人中有两名匈奴的射雕手,特来我府上借人。可巧未央宫递出动静,叔孙杀奴之事,陛下已经晓得,只等廷尉府上奏了。”听到匈奴人三个字,王莽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甚么。自从南匈奴内附以来,很多匈奴人到中原讨糊口。这些年草原比年闹雪灾,一场大雪,一个小部落就没了,幸存的要么投奔大部落,要么进入中原。因为匈奴人精于骑术,夜间也能视物,朱门贵戚都会雇些匈奴妙手,一来看家护院,一来插手跑马比赛,在长安朱门贵戚中,一场跑马一掷令媛很平常。以是匈奴射雕手在中原也不罕见,本身的八弟成都侯王邑府上就有几个。
俄然传来了拍门声,打断了王莽的思路,王莽内心烦躁,不由喝道:“何事?”
“不过死了个家奴罢了,勋贵之家哪年不死十个八个的,犯得着奖惩孩儿吗?”
那人咧嘴一笑,连连摆手:“小弟虽好兵事,不喜朝堂上的争斗,可也读过《春秋》,晓得晋献公是如何对于桓庄一族的。富子一死,公族尽灭。五兄就是王家的富子啊。五兄如有个好歹,王家离毁灭也就不远了,上官氏霍氏的了局可在那摆着呢。为五兄也是为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