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只准闻,不准尝的!”不但不给,卢九舌还想蝉联弘手里那十来颗也想要返来。
“汗血马……”
只不幸那卢九舌蹲在地上,低头沮丧地捡着争抢中掉落的几粒种子,一边还带着哭腔骂道:
任弘收起本身那颗吃货的心,用巴望的眼神,看着连绵向西的丝绸之路。
任弘内心更加笃定:“一说到那死去的天马就成了如许,公然有题目啊,看来,我非得套套他们的话!”
“只能闻,不能尝啊,这些安眠芹的种子,都贵着呢!”
但这两个词连络到一块,任弘就搞不懂“安眠芹”是甚么玩意了。
此言一出,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孙十万,立即欢畅起来了,将卢九舌拽起来,一边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土,一边大笑道:
任弘赶紧拦下了他,笑道:“孙兄,我方才只是戏言,勿要当真,这些安眠芹,还是还给卢九舌罢,从大宛千里迢迢带返来,实在是不易。”
“不给!”
而那边,卢九舌已经夸夸其谈起来了,大谈他在大宛国时,那儿的庖厨炙肉会加一些“安眠芹”的种子,有奇香异味,撒上以后,本来浅显的肉,也会立即变成上品,让人肠胃大开。
卢九舌非常对劲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丝袋,笑道:“我从大宛,带了一袋返来。”
但很可惜,这点孜然,实在是太少了,并且真正的孜然粉,光有孜然还不敷,还得有八角、桂皮等异化到一起捣碎研磨,才算完整。
“我乃伍佰,在傅公车前开道,傅公不走时,我能够喝酒达旦,烂醉如泥,但傅公没说要歇息,那便滴酒不沾!”
任弘笑道:“汗血马!”
“谁说西域荒凉一片,那边好东西,真是很多。”
那种奇特的感受,再次呈现了。
半晌后,孙十万追着卢九舌满地跑。
任弘好似闻到了一种熟谙的味道,止住了正要发怒的罗小狗:“可否给我看看。”
因而,任弘便拍了罗小狗一下:“罗厨佐,光有肉可不可,还得有酒,要让从西域返来的吏士们,喝个够!”
孙十万好面子,感觉他有些丢使节团吏士的脸面,遂与之争抢,一边抢一边骂道:
“交出来!”
哎,甘旨的孜然烤羊肉,哪年初才吃得上哦?
汉武帝太初、延和年间,便派出使节拜候安眠,安眠王传闻汉朝富庶强大,派了两万骑在东界驱逐汉使,又遣使节团来汉朝观光,照顾鸵鸟卵以及来自罗马的杂技团、喷火术作为礼品,献予汉武帝。
孙十万也是匪劲上来了,摸着腰间的环刀道:“你敢去,就别想活着回酒泉!“
敦煌干旱,水芹未几见,只要在靠近湖泽的地步,才偶有莳植。
任弘算了算时候,罗马那边,前三头里的克拉苏、庞培、凯撒三人,现在正值丁壮,即将崭露头角,迎来属于他们的期间……
但纵是他东躲西藏,还是被孙十万抢了。
亲手烤制了这些羊肉的厨佐罗小狗恼火了,不满地问道:“口说无凭,若想要吾等信你,拿出来看看啊!”
“如有机遇,我真想和孙兄,和傅公,以及使节团的吏士们,一起去西边看看啊。”
卢九舌大喊冤枉:“这头羊也不过两三百钱,还不如我一包香料贵呢!汝等可知,这安眠芹在大宛也是贵如黄金,一小袋就能换一匹丝绸!”
“哈哈哈哈!”
任弘则冷静看着掌心的十来枚安眠芹,在尝了一颗后,他肯定,这就是后代的孜然。
孙十万对劲地将丝袋交给任弘:“任弘,拿着!想用多少,便用多少!”
“已传入中原的胡麻、胡蒜、蒲陶,安眠芹,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