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年后,你我或许早已死去,当时的事交给子孙去做罢,你现在该做的,便是对汉人冒充臣服,极力获得好处,留给子孙一个强大的部落。”
蓝天朝下黄地盘在上,万千奔腾的马儿头朝下,四蹄朝上,连同顶风而飞的护羌校尉大旆旁,一身玄甲铁胄的任护羌,也是被他那匹虎纹当胸的小母马骑着。
喊杀声震得远处的红崖岩上的烟也在微微颤抖,不过半刻工夫,护羌校尉就带人将羌骑击了个对穿。
“然后为你攻灭兼并那些小部落?”
“蛮夷豺狼,不成厌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应当假言盟会,将其首级及青壮诱至此处,坑杀于湟水之畔,以儆效尤!”
被捆了扔在小月氏人的马背上,醍醐阿达眼里的天下是倒置的。
一个身影却冲了出去,斗争厮杀声响彻石穴,等烧当出来时,杨玉已经倒在地上,双目睁得老迈,龙耶干芒的刀深深扎在他的胸口,干芒拔出刀,犹不解恨,又刺了一下,然后便要去割杨玉的脑袋。
因而持续前代人的仇恨,再厮杀一回,如此循环来去,这就是数十年间,羌人在河湟的运气。
西霆塞一战,本就吃力的他们遭到了狼姓小月氏和烧当羌的前后叛变,一时候兵败如山倒,犹非带着残部向鲜水海败退,其大豪杨玉乃至和主力跑散了,被烧当羌堵在了山中。
一面是四下奔逃的羌骑,一面是稳步进步的汉军,这场战役,胜负已分。
捧着杨玉的头颅,烧当眼中竟有一丝忸捏。
……
但羌人亦是英勇的,即便腹背受敌,仍有很多人对峙战役,犹非在退走前,乃至构造了一次对狼何的反攻,羌骑持矛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逼得小月氏不得不往河水里退了退。
“但也能学会汉人的很多本领。”龙耶干芒在金城县做过仆从,对汉朝的体味较烧当更深,可谓又爱又恨。
“我做过汉家的隶臣,晓得他们那骨子里的傲慢,不管吾等学了多少,穿上右衽的袍服走入城邑,但在他们眼里,吾等还是蛮夷,还是异类。哪怕是那护羌校尉,也只将我当作狗,而不是人。”
烧当忧心忡忡,他传闻过东羌的处境,固然不必为了争夺几个河谷自相残杀,如果说西羌是隔断在篱笆外的黄羊,固然前提艰苦,但较为自在。那东羌则是被困在圈里山羊,固然食品充沛,但随时会被宰杀,不但劳役沉重,常常要应募参军作为羌骑随汉军击匈奴,还常遭到豪右小吏乃至是汉人布衣轻侠侵凌。
“诸羌伙同先零兵变,可不能等闲宽恕。”
赵充国带着屯田兵从四望峡到达西霆障时,恰好赶上烧当和龙耶干芒带着杨玉的头颅来献,而羌人的首级,早已堆满了湟水边。
比如烧当羌、莫须羌、勒姐羌、黄羝羌、煎当羌、牢姐羌、封养羌,以及先零别部若零、离留、且种,加起来也有两万帐落,七八万人,得知杨玉死,犹非西遁后,都遣人来西霆障请降,言:“愿得还复故地。”
发起就发起,你这陇西鄙卒,骂人干吗!
“是汉人堵死了羌人的路,才逼得吾等不得不困在这狭小的山谷里,自相残杀,三十年后,本日的大战,又会重来一遍。”
这时候便会发明,大小榆谷还是不敷,西方是高寒之地,作为首级,目光自但是然投向了肥饶的湟水谷地,可那是汉人兼并的禁区。
PS:第二章在23点30。
“东羌、西羌大合,表里夹攻,才气撕破汉人设下的藩篱,将烽火烧遍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