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巴掌,还是落下去了。”
“甚么时候看到犯了错误却不打,那才可怖!”
“陛下,再如许下去,别说繁华,世人的性命都不保了!”
任弘的弹劾是运营已久的,宣称安乐身为昌邑国相,在从昌邑来长安的路上,废礼节居道上不素食不说,还教唆奴婢照顾酒肉入馆舍,想要陷天子于不孝。
听闻安乐在公车司马门被访拿,带往廷尉,刘贺吓呆了,听人奉告,本来是西安侯弹劾安乐的奏疏被尚书台批准,不由勃然大怒。
“骑都尉?”
右将军张安世与前将军韩增在远处看着安乐被郎卫拖走这一幕,面面相觑,韩增感喟道:“右将军,这场面让我想起一事来。”
“可我那大伯,他自发得聪明,想奉迎王太后,费经心机为其寻觅在官方生的女儿金俗,搞了一出姊弟母女相认。殊不知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反而让王太后脸上无光,嘴上伸谢,心中悄悄恨之。”
王吉做过云阳县令,熟谙律令,禀道:“不至于死,应是髡刑,城旦舂。”
“再加上其与永巷宫人有了奸情,这下,连孝武天子都救不了韩嫣了。”
那边安乐下狱,刘贺吃瘪,任弘的新差事,却也到了。
张安世看了一眼韩增:“前将军想到了何事?”
江都王刘非在景帝诸子里是特别的存在,因为他在吴楚七国之乱时奋勇参战,立下功劳,封为江都王,也就是现在的广陵。
他和韩增不算霍光嫡派,只是半路投奔他的人,在对于盖主、桑弘羊的政变里站对了位置,才有本日职位,能无缺无损的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对政治的灵敏,在他们眼里,新天子及安乐等,的确是一步一个错。
王吉略一思考,道:“诗云,营营青蝇,至于藩;恺悌君子,毋信谗言。”
“我传闻,安乐没少给霍夫人送礼品,还顺其情意弹劾西安侯大不敬。殊不知却犯了大将军的忌讳,他是严禁其夫人诸女干与朝政的,安乐觉得得了背景,殊不知却被山给压扁了。”
只不知以刘贺的脾气,可否抓住这机遇,转危为安呢?传闻昌邑中尉王吉已入未央,大将军用心放他出来,大抵也是发觉,刘贺实在不着调,若没个明白人劝着,恐怕会惹出事来。
因得了龚遂半路去官时遣人去信,借口送昌邑王夫人、姬妾来长安,王吉本日才仓促到达未央宫,刚出去与刘贺聊了会,就赶上了这么一件大事,盗汗都吓出来了,赶紧捂着刘贺的嘴道:
他更不明白,为何本身让人弹劾任弘大不敬的奏疏被尚书台截留,没有送到天子面前批准,大将军说这是小事,直接按下了。
王吉苦口婆心,再次提及刘贺今早跟他说的梦境来。
“大汉天然是天子说了算,但陛下即位当日,将玉具、随侯珠、斩蛇宝剑授予大将军,意义便是将政务、官吏进退、挞伐等事都托付给他,对违法官吏的惩罚天然也不例外。”
他这时候真的认识到,天子之权,还真没有大将军大,喃喃道:“安乐会被判甚么罪?”
而任弘弹劾安乐的奏疏,尚书台那边却直接批准了,也不往天子那边送!
任弘估摸着,如果这巴掌不落,那便是要憋大招下狠手,刘贺很能够七天天子都做不了。可大抵是因为任弘的参与,作死还不敷严峻,大将军也不肯击匈奴之事起几次,需求一个天子,极其可贵的给了他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
不过任弘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韩增议论自家大伯没有顾忌,张安世却更加谨慎:“王太后当年杀韩天孙,实在是出于对孝武天子的保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