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要再撑一刻多。”
“管他是谁扳连谁呢,归正都要死在匈奴人刀下了。”
吕广粟已在连连后退,韩敢当也使出了吃奶的劲,憋红了脸,眼看防地就要被突破。
“不。”任弘苦笑道:“我倒是感觉,是我运势不佳,汝等都是被我扳连了……”
就在后排两人未能打击的间隙,匈奴人已乘机涌了出去,两个持盾的胡人和韩敢当狠狠撞倒一起,靠着人多的上风,用盾牌顶着他们今后推!
少顷,一百汉里内,沿边统统烽燧、亭障,远到马队倾巢而出的中部都尉府,现在都能够看到,破虏燧处,升起了一根非常庞大的烟柱!
韩敢当一屁股坐在门路上,他手里的大盾牌皮革尽碎,充满了砍痕戳痕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矢,老韩得拿剑将箭杆羽毛砍掉。
而作为最稳的一环,赵胡儿拉弓的速率,也越来越慢,力道越来越差……
匈奴人多着皮甲,难挡汉军的铁矛铁箭,更何况弓箭在近处能力更大,乃至能洞穿两层甲。
“我要汝等赔命!”
赵胡儿道:“他说,宋助吏就是他杀的,矛戳穿了肺腑,却用心留了口气,让他痛苦死去,吾等如果想为老宋报仇,就出去与他一对一。”
“居高临下,不但是剑盾能派上用处,长矛也能!”
吕广粟也鼓起勇气,将一面稍小的双弧步盾,绑在受了伤不能握兵器的右手上,改用左手持剑,和韩敢当并肩站立。
“接下来就算吾等即将战死,燧里本来的十小我,竟整整齐齐,十足死于非命,真是倒霉!任燧长,你来破虏燧做吏,也沾上了吾等的霉运了!”
他将环刀一扔,换成了狭小地区更轻易刺向对方的剑,又弃了钩镶,拎起烽燧离最大的一块盾牌——它被称之为“吴魁”,是源于吴越之地的式样,大而平,能掩蔽大半身材。
“我来射弩。”张千人满眼仇恨,站到了任弘身侧,单膝跪地,重新上弦。
还不等那胡人暗喜,一面庞大的盾牌就撞了上来,力道是如此之强,让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就在这个空地里,一支刁钻的三菱箭头刺进了他的眼窝,而上头,赵胡儿的弓弦还在微微颤抖……
“我要为大黑报仇!”
“他在骂甚么?”
韩敢当大笑起来,眼看下头匈奴人将门弄得支离破裂,只差冲出去,遂一拍胸脯道:“来就来吧!老韩我远射比不上赵胡儿,但近身搏杀,从长安到边塞,可向来没怕过谁!”
他扔了豁口的剑,朝后叫道:“广粟,还活着的话,给我把新剑!”
任弘咧嘴笑了起来:“激将之法,真蠢,也就老韩会出去吧。”
“我和你一起。”
一把火!
最靠前的胡人被韩敢当挡着,身后则被其他胡人推着,脑袋卡在中间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弘将矛,重重刺入了本身的双眉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