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收取赋税恐怕是不敷的。”
任弘笑道:“鄯善王别看扦泥不大,但它但是丝路南道的必经之地,眼下北道为匈奴所断,不通。以是诸国使者、商队想要前去大汉,大汉军队、使团要去大宛等邦,都得从扦泥颠末!”
传闻这股民风已经传到了罗马,元老和将军们即将为这东方的富丽绸缎而猖獗。
尉屠耆却被任弘口中的名词吸引了:“丝路?这说法我倒是从未传闻过。”
倒是在停止政治性朝贡赠赐时,显得很风雅,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使照顾“帛直数千巨万”分赐西域诸邦,各邦使团进入汉朝,所获犒赏也以丝绸为主。
据任弘体味,临时征收的什物税,王室本身运营的畜群,每年向农夫征收的两次渠船脚,以及本国商队的过盘费,这就是鄯善的首要财务来源。
说着,任弘从怀里取出一卷竹简来,开篇就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陶少孺在一旁用文绉绉的话弥补道:“没错,子曰:足食!鄯善王想要建立礼节之邦,但如果百姓之产,仰不敷以事父母,俯不敷以畜老婆,丰年关身苦,凶年不免于灭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
“但只是足粮还不敷,还要让鄯善国的府库,敷裕起来!不然今后鄯善王如何修治宫室,锻造钟鼎呢,总不能每次都向贵庶索要罢?”
固然尉屠耆对这一招是否管用还心存疑虑,但还是承诺推行。
任弘给他讲了中原的一个故事:
这一点说到尉屠耆内心上了,他本日说要重修宫室,制作汉阙时,就遭到了贵族们的分歧反对,个个叫苦不迭。说为了给汉军修坞院,为了给鄯善王建新房,已经将余粮都献出来了,再无余力折腾。
他们除了在城门外碰到两个穿戴汉式丝绸衣冠,正说着糟糕汉话,相互考较学习服从的鄯善年青贵族外,一昂首,竟看到了这一起走来,在诸城邦从未见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