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东京的侍卫亲甲士员上,刘承祐还是没能忍住动手,没有大行动,史弘肇、刘信仍旧为1、二把手,其他初级将帅各加恩情,但是对于马全义、韩通、向训等旧部,都有实职擢拔。
刘承祐也一样,不管精力还是体力的耗损都非常大,高居御座,还不能乱晃,身上的冕服现在变得非常沉重,微微颤抖的十二旒珠都有些晃眼。
百官的恩赏,如此前所提,没有太大的窜改,多轮转官位,加些虚衔。最首要的,还是对朝中实权柄位的调剂。
趁着恩制下的机遇,形成既定究竟,彼辈将帅,受刘承祐恩情,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临时捏着鼻子认了。
此制文,根基上就是陈述了一遍刘知远驾崩后,大汉的艰巨处境与险恶局势,描述他以幼主继位,尝胆履冰,废飧辍寐的忧愁与忐忑。回顾前番创业大汉、经构江山的过程,谦善地提了一下他鼎定河北、平叛邺都的功劳。又表示了一番他保延洪之运,守不拔之基,使天下承平,永安遐尔的志向。希冀于群臣辅弼,将士用命,高低协心,以卫江山......
此事,天然也是早与刘承祐通过气,定好的。不然,刘承祐的反应,还不至于这么快。
这是刘承祐即位以来的第一次大朝会,非常昌大,非常慎重,刘承祐也非常正视,前期筹办充沛,乃至为奏报事,列了个小抄。
“陛下,石氏不能守江山,乃立大汉,现在天下乃乾祐当朝,然邺都仍属广晋府,京兆仍驻晋昌军,其所谓广晋、晋昌者,实不应时宜。请陛下易其名,以倡大汉天兴!”宰臣窦贞固声音宏亮,请奏。
此前,固然设立有殿前都摆设、大内都摆设之类的军职,但根基都是名头清脆,所辖力量亏弱,且没有从轨制、机构上面明白独立出一个衙门来。刘承祐这是,小作尝试。
对军队,刘承祐最大的行动,便是将控鹤、内殿直、散员这三支长驻于皇城的三支军队,交由大舅李洪建统帅。虽未明白表示,离开侍卫司的统管,但边界已经出来。刘承祐,这也是在为“殿前司”的建立,做铺垫,东京禁军,尽归于侍卫司率领,实在是太让民气惊肉跳了。
告一段掉队,本次大朝会的戏肉来了,新主继位,对在京百官、禁军并天下道州节度的恩赏制书。内容很多,很长,由两名常侍,轮番朗读,亦费了小半个时候,方才结束。
日头高照,将崇元大典照得透亮,大朝会,已经持续三个时候了,对于殿中统统人都是个不小的磨练。
至于已故武宁军节度使王周,追加公爵,以河阳节度使武行德移镇。
方入寅初,刘承祐便自御榻起,盥洗进食,素食小粥垫肚,粥很干。更朝服,仅将那套富丽烦琐而沉重的冕服加诸于身上,便破钞了小半个时候。及至晨光,东京五品以上职官并进奏吏、外使依序进宫,刘承祐方在控鹤军士的保护下,乘车舆,过宫门,至殿前,在众臣的目光下,稳步入内,登御阶,上金座,居高临下,坐北朝南。
七名宰臣的任用算是正式定下,除了冯道的“乱入”与杨邠权柄减少以外,并没有太大的窜改。当然,只要刘承祐自个儿内心清楚,这只是临时的。
“报!”“恰”此时,殿外突传一通事郎的大声奏报。
寥寥千言,尽显陶谷的文采。似这等官方制文,陶谷写起来,是得心应手,四平八稳,格外老辣。
跟着窦贞固奏完,百官奏事,也已经持续了差未几一个时候了。殿中,渐渐地温馨下来,仿佛无事可奏了。
乾祐元年仲春望,帝御崇元殿,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