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刘承祐这遭如此殷勤接待,耐烦解释的启事。来回上百里路,亲身欢迎,就算是亲哥,也没需求如此。
刘承训的题目,有些多了,也正因为多了,才显现出他是真的在思虑这个打算。
刘承训下认识地点了点头,神情舒缓下来:“容我再想想。”
自待贤馆出,天气已暗,刘承祐掉队半个身位以示尊敬,兄弟俩冷静地走在街道上,向州衙而去。刘承训背动手,蹙着眉,眼神不是瞥向刘承祐,一脸的踟躇与犹疑。
为将来计,刘承祐一力鞭策幽燕之议。虽说刘知远委他制置河北诸军的权力,但也不好滥用。与赵延寿合作,还燕兵与之,这些事情可真不是刘承祐能够一言尔决之的。哪怕一意孤行,先斩后奏,必有后患,很能够惹得刘知远不满。
说着,刘承祐叹了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临时以作尝试,纵使成果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但是只要成了,今后重夺幽蓟,必将极大减少丧失与阻力!”
究竟上,除了刘承祐那一套“边防计谋”的说辞以外,也一样带着点引诱的意义。幽燕之议,若果能成行,出了结果,那么绝对是一件大功。
似此类的说法,刘承祐已经同刘承训讲过了,但一样的说辞,反复说来,却有分歧的感受。刘承训的神情间,又闪现出了些许忧愁。
听着刘承祐自嘲的语气,刘承训眉毛皱得老高:“既如此,为何要挑选赵延寿?即便成心用武于幽州,遣一偏将领军北上便可,岂可将兵马赠与赵延寿?”
“此举,对河北御备,当真有所裨益?”想了想,刘承训问。
刘承训是个君子,这不错,但不代表他无欲无求。特别是,作为刘知远的嫡宗子,新朝的大皇子。
“时下,没有任何人能替代赵延寿的位置,除了他,没有人能赛过那些燕兵。我们,总不能以晋兵支撑他吧?”刘承祐说:“至于此人可否值得信赖,仍旧要看局势生长,看气力。今后不敢说,起码现在,此人是可托,或者说能够操纵的。”
眉头锁得更深了,刘承训又问:“真的有机遇吗?赵延寿真的能拿下幽州?”
闻此言,刘承训沉默了,又堕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此事严峻,非你我所能做主,还是,上报父亲,让他与朝廷诸公商讨,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