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儿,刘承祐说道:“朕击灭许、陈二军后,以淮南降卒民,新设一军,曰怀德,尚无军使,将神卫余卒,并入怀德军,你为都批示使!其他将校,各给军职!”
对于这些客气话,刘承祐听听则已,不会太当真,但要的就是这类表态。
“你说说!”刘承祐看着这名还算年青的下级军官:“为何投诚大汉?”
顿了顿,又看向禁军将帅们,刘承祐道:“诸将各自还营,盘点损获,核定军功,安抚士卒。将酒肉都拿出来,彻夜犒赏全军,以酬将士交战之功苦,让将士们放开吃喝,朕当亲往诸军庆功!
刘承祐一番评价,倒令底下的徐象,有些难堪了,手中细汗滋长,却不敢大行动地擦拭,只是斜眼看了看这个跟了本身多年的部属。
徐象这才喟然一叹,说了点内心话:“末将与麾下将士,多籍江东、江西,家小尚在唐地,投奔大汉,臣服陛下,当然心悦臣服。但唯恐是以,开罪于唐廷,缠累家人啊!”
“经前后作战之损殁,现在已不敷两千!”徐象诚恳答道。
倒是徐象,谢恩之余,面庞之间,隐露戚戚之色,刘承祐重视到了,以此问他。
压抑了这好久,刘承祐也成心,让征淮将士民夫,放松一下。
俄然被唤道,终究有了名字的神卫小校躬身答道:“恰是!”
未下之州县,凡主动投效大汉者,可保存之官职。另,诏令东京,让留守宰臣们,自两京勋略、留台职吏、三馆学士及诸科进士中,提拔良才,筹办调配淮南充当!”
节度衙堂上,刘承祐大马金刀地坐着,接管唐军降将们的参拜,高高在上,严肃凌人。毕竟是降将,刘承祐能够厚待以报其投效之功,但是同大汉禁军比拟,必须有所辨别。
刘承祐话落,本就心存忐忑的徐象更加严峻,汉天子的话可有些不善,立即应道:“末将痴顽,但素知天威难抗,不敢对抗。臣早在金陵,知伪唐君聩臣骄,朝政糜废,忠佞无别,奖惩无当,盘据之国,必不是中原大朝的敌手。而况于陛下贤明雄略,绝非李氏可敌!故而,知识达务,投效于陛下,愿为牛马走,为陛下与朝廷差遣,还望陛下收纳!”
散议以后,刘承祐仍旧精力饱满地,在节度府衙中转了转,环境比较朴实,未有奢玩。胜利以后的闲暇,命人取来寿州籍册、图志检察,没两刻钟,张德钧前来通禀,徐象等唐军将校求见!
“谁是徐象?”刘承祐目光用心挪开,随口问道。
目光再度扫过这干唐军将校,刘承祐面色逐步回暖,语气轻松了很多,摆手道:“朕用人,向以海纳百川,不拘一格。尔等虽为降将,但只要一心投诚,为国效力,朕没有不纳的事理。时下国度恰是用人之际,南征大略正如火如荼,此后对唐军政之事件,都用得上你们!”
刘承祐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中不带甚么情感,说:“神卫军,但是伪唐禁军,宿卫金陵,你为一军都指,当受伪唐朝廷信赖才是,何故献城相投,难道有背主叛国之嫌?”
听其言,堂间有几名降将,面色都变了变,特别是那张懿。刘承祐眉毛也微微上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徐象,悠悠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能念其家人,方能念其君。人生活着的,当有所畏敬,有所顾忌,有所牵挂......”
此时的刘承祐,天然没故意机去管陶谷的那点心机颠簸,略作沉吟,持续发号施令:“传召淮南诸州,大汉军队所占之州镇,悉废唐律,罢其政,统统军政事件,皆依汉制实施!
伪唐的将军,就是有些不一样,就冲徐象这一通马屁,大汉的将帅当中,就少有人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