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你说,赵延寿此去,会是个如何的成果?他,是否会孤负我的信赖?”刘承祐幽幽问道。
“殿下。”魏仁浦不由叫了声。
蒲阴城头,瞪着眼睛望着北去的燕兵,烟尘囊括,刘承祐凝着眉,心脏跳动得很快,事光临头,他俄然有种派人召回燕军的打动。脸颊不由泛红,刘承祐竟然笑了,笑容却有些惨白。
赵延寿,对幽燕的事,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见状,刘承祐拱手,言似由衷地说:“听燕王一席话,茅塞顿开。”
“是!”杨业干脆地答道。他奉刘承祐之命,率麾下一营马军随行,以侧安然。
“幽燕之地,首在蓟城,余者皆不敷为论。契丹主固然对幽州表示出了充足的正视,但观其安插,倒是讹夺百出。如果我,定然将统统兵力集合在幽州,毫不会华侈兵力屯于南线,做些无用的袭扰。乃至于为了包管幽州的安然,将泰、莫乃至涿州放弃都能够。他此前派军掳掠,驱民南下的战略,实则就挺不错。”赵延寿眉飞色舞地指导江山。“真定间隔幽州,四百余里之遥,只需屯兵坚城,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
南门前,刘承祐给刘承训送行,互道保重。一百多车的金银、玉器、钱帛,再加马、牛、羊等牲口,只是第一批。再多,就不是刘承训所率三千卒所能接受的了。
感受着魏仁浦斩钉截铁的语气,明显有了正面结果,只见刘承祐的神采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规复了常态,掐灭了心中最后一丝犹疑。
此前,刘承祐一向表示得自傲满满,刚毅果断,到这个完整没法转圜的境地,却有透暴露了游移。心机的口儿一开,一向被他压抑着的统统顾忌全数涌了上来。
幽燕之地,实际上已有超越十年未经战役,但跟着燕兵返来,烽火再度袭向这片地盘。同时,一股“反辽”的风潮,也囊括而至,局势目睹着动乱起来。
“回真定吧!”刘承祐说道:“传令何福进、罗彦瓌、李筠反击,再给赵延寿尽一份支撑!”
辽南京留守耶律解里闻讯,立即号令沿途守军反对阻扼。莫州杨安、定州耶律成自东西两个方向钳击赵延寿,在这个时候,刘承祐也自真定、河间出兵,共同着赵延寿,做出三路北伐的假象,吸引着辽军的重视力,给赵延寿分担了极大的压力。
在耶律阮率军北出幽燕后的第五日,燕王赵延寿于蒲阴誓师,带着刘承祐给他掺了很多沙子的燕兵,向幽州进发。没有偷偷摸摸的,在这片一马平地的地盘上,步骑雄师,太难粉饰住形迹,所幸大张旗鼓。
赵延寿对幽州,实在是过分熟谙了,门路河道,城池关卡,可谓烂熟于心,再加刘承祐探出了辽军的设防环境,早早地便制定好了一个进军打算。
赵延寿很自傲,自傲是功德,只要别北上以后,被暴打。只要赵延寿能够达到一半的预期,刘承祐情愿听其桀骜,观其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