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冯延巳的建议,李璟渐渐地躺下,一时没有作话,仿佛仍在考虑。恰此时,有内臣来禀,说燕王李弘冀带人,将李德明抓起来了。
李继勋立即过来禀道:“陛下,火线出了点状况!有一支军队,据险设卡拦道,起了些抵触,该当是清流关的士卒!”
听韩熙载之言,徐弦也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思及这段时候的国事骚动,韩熙载等臣的力主陈辞,也有种有力感。
韩熙载一摊手:“韩某正有过于陛下,足不能出户啊!”
未几,一名身着紫服的中年官员,在府中仆人的引领下,上得堂来。见堂间景,中年寡淡的面像间,透暴露一抹不豫,径至韩熙载身前,轻咳了一声;“韩公!”
“哦?”刘承祐与王朴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未曾想,这野径僻道之间,也有守备!”
听此言,安守忠吓了一跳,赶快道:“麾下冲撞御驾,当死,请陛下定罪!”
亲身指导其落座,韩熙载苦笑道:“国度磨难,我岂能不知,为人臣者,又岂不痛彻心扉?但是,事已至此,呜呼又有何用?而况,我还待病家中,何日能出府,都还得等候宫中招旨!”
“陛下贤明!”冯延巳说道。
听其言,徐弦当即道:“韩公此言,识大抵,保全局,当进言陛下,使其降诏,消弭乱象啊!”
“和议不决之时,为何不尸谏?”韩熙载倒是非常不屑:“到现在这个地步,却请杀戋戋一李德明,不是让陛下难堪吗?”
瞥见一身黑袍,头顶幞头,腰缠玉带的威仪青年,安守忠赶快迎了上来,拜道:“末将安守忠,恭迎陛下!”
卧榻缓了缓,李璟看着冯延巳,说道:“冯卿,这些光阴,朝中臣僚,多次向朕请命,说李德明罪过滔天,背君叛国,让朕杀了他!你如何,对待此事?”
韩府,韩熙载这回是真病了,芥蒂。自媾和定议以后,他已然在府中待了十几日,足不出户,耳不闻府外事,从君命,经心安养。
“免了!”刘承祐一摆手,扫了安守忠两眼,说道:“你这清流关守备,做得不错啊!”
“朕若贤明,何故致国度,式微至此?”李璟自嘲。
闻此言,冯延巳眉头略微皱了下,重视了下李璟的神采。清楚重视到,李璟语气虽则犹疑,面色沉凝,但目光闪动,清楚有些仇恨之态。
“我朝死伤之将校士卒,都尚将来得及抚恤,却要筹措钱货,以偿岁贡,呵呵......”韩熙载的语气中,不免哀伤。
见韩熙载那一脸醉态,徐弦直接将本身的不满表示出来了:“国度不幸,割地称臣,败师丧权,朝野高低,有贤之士,无不气愤,公为大唐臣僚,不思报国,反于府中,意志低沉,喝酒寻欢......”
金陵宫城以内,澄心堂。这段时候,李璟一向安养于此,不睬朝政,几近不见任何人。他是真病了,也是芥蒂,思及这段时候以来的丧国辱权,摇尾乞怜,胸中郁结,心头感慨,难以言说。
来人名叫徐弦,官居御史中丞,是少有同韩熙载这些北来官员和睦的江南士人。十岁便作文,素有才名,与韩熙载齐名,人称“韩徐”,与其弟徐锴并称“江东二徐”。
“不但无罪,还当犒赏!”见其体味错了意义,刘承祐摆摆手笑道:“就为他们的尽忠职守。现在淮南已下,伪唐臣服,清流关已处火线,你犹能守备全面,何尝掉以轻心,可贵!朕很欢畅!”
徐弦点头:“金陵朝野,上至公卿,下至百姓,无不以此为耻。朝中过半的官员,正在结合,冒死切谏,向陛下请命,诛杀李德明那卖国巨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