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融的反应,仍显痴钝,难堪一笑:“北汉强大,南平强大,如之何如啊!”
见高保融做了决定,高保勖也未几话,究竟上,真获咎北汉,他也不敢。多想了一些,建议道:“当命令知会各军将领,汉兵过境,需进步警戒,严加防备。对麾下士卒,也当多加束缚,以免与汉军起抵触!”
汉使受命,属马不断蹄而来,袍服固然保持着一丝不苟,但神情之间的怠倦几近弹额而出。闻言,于在场南平君臣的身上扫过一圈,拱手道:“多谢大王美意!”
想了想,高保勖说道:“大王,以我之见,那马希萼已然兵临湘江,长沙沦陷之日不远。莫若迟延些许光阴,待湖南局势必然,北汉之兵便再无南遣的事理......”
他脑筋虽则浑沌,却也不傻,时势正在悄悄窜改,来得不知不觉,高保融虽则感到不深,但那种直透心底的危急感,实在令他惊惧难安。
等低声下气地送走汉使以后,高保融才松了口气,拿起案上的水猛灌了一口,却无益于化解额间愁绪。
只见孙光宪,沉声提示道:“大王,刚才汉使有言,并未给我们多少时候考虑。观其气态,此番北汉进屯澧州之心甚坚,如决计迟延,只怕还是难以向北汉交代。倘若真坏其事,过后汉天子以此罪南平,大王届时又如何应对?”
南平王高保融,现在方过而立之年,继位不敷三载,本属干才,性迂缓,不敏于事。此时,面对北汉的“制命”,有些慌了手脚,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陪侍之臣:“北汉所命,如之何如?”
“孙少监有何指教?”高保融看着其人。
题目来了,如何办?连抱怨都只敢在人后,真让高保勖提出甚么对抗性的应对之策,也不敢。
高保融两眼一亮,不由点头:“此策可行!”
“有劳天使辛苦传达朝廷制命,还请暂于宾馆安息,孤已命人备好酒菜。借道馈粮之事,孤还需与治下文武商讨,再作答复!”面对来使,南平王高保融,陪着笑号召下人:“来人,引天使下榻安息!”
高保勖此人,倒是略有治事之才,军政之务措置,还算恰当,民气得安。故比邻而居,与马楚的混乱相较,荆南这边王位更替完整能够用顺利安稳来描述了。
不过,年青人毕竟年青气盛,经历了方才汉使的耀武扬威、颐指气使,心中正憋着气,此时闻高保融的扣问,当即忿忿道:“岂有此理,欺人太过!北汉这是将我高氏,视为奴婢役使啊!”
定下一件事,就如处理胸中一块垒,内心镇静很多。忽地闹钟动机一闪,高保融看向堂间二人:“你们看,可否遣使携礼前去东京,上报天子,说我南高山狭民贫,府廪空虚,实难耐久扶养大兵,看可否先供应三个月的粮秣,三月以后,由朝廷自行供应?”
堂间,来自东京的使者以一个倨傲的姿式站着,鼻孔几近朝天,以此揭示中原王朝的强势与霸道。
措置好此事,高保融意兴阑珊,唉声感喟地离堂,朝王府内府而去。北汉此番的倔强要求,让舒畅了两年多的高保融,感遭到了一丝压力,心染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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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勖与孙光宪互视一眼,一道表态:“或可一试。”
高保融既非宗子,又无长才,不提其如何得立,但此人虽则迂缓,但也有自知之明,将政务不管大小,悉委于高保勖。
提到赋税,高保融脸上也暴露了肉疼之色,脑海中仿佛闪现出多量的赋税自府库中出,替北汉养兵的糟糕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