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邺都那边现在的环境看来,这兵戈恐怕是制止不了的了,杜重威明显不会束手就擒。朝廷针对其周边的安插,只怕给杜重威带去了极大的压力,他方有那些有力的反制办法。”刘承祐说:“不过,若欲顾及其他州镇,朝廷倒也不消主动发难。只需做好战役筹办,待其举叛,便派军将之毁灭!”
宋、许、兖、徐、邓、襄、安、郓、魏、青等,中原、河北的节度,根基被换了一茬,这实则也算是根基操纵。被调迁的那些节度,内心天然也不会乐意,毕竟被挪窝了嘛,不过刘家势头正盛,又多加恩赏安抚。纵使心中不肯,也多清算着,上路。
两份文书呈至刘知远面前,只略微浏览了一遍,刘知远重重地拍在了御桌上,怒声道:“好个杜重威,真是贼性不改,朕对之已是极尽宽宥安抚之能事,仍旧欲壑难填,以蛇蝎之心,企图勾连北狄,祸害我汉家江山!的确死不敷惜!”
在上个月,开封局势稍有和缓之时,刘知远便降诏,对各道州的节度们停止了一次大范围的迁任,替代、对调。
垂拱殿中,几名军政重臣并刘承祐俱在,同刘知远一道,议政。殿议主题只要一个:方镇。
刘知远对此,只是神情冷酷了几分,却没有更多不测之类的神采了。本来,刘知远是将杜重威与归德军节度使高行周对调,并准他携家小、领扈从,全其家财,为了安其心,还特地委任他的“把兄弟”李守贞为河中节度使,已经非常有诚意了。只要杜重威肯移镇,统统都好说。
根基能够必定,当这封信置于案头之时,杜重威绝对坐不住,必反。
游离的目光一下子便规复腐败,刘承祐心中当然是有设法的,仍旧揣摩了下,方才拱手道:“两位相公所言,皆为国度策划,都有必然的事理。魏博人丁、税赋,占天下之重,自不必我细说。此等要地,万不能久握于杜重威之手。”
王章紧跟着说:“这段时候,臣受命征调,粮械、车马、舟楫,已备得五万马步军,半岁交战之用,不过,朝廷如欲行挞伐之事,最比如及秋收结束,粮税入库。”
“是!”
看都没看史宏肇一眼,刘承祐朝向郭威:“郭枢密,方才那封奏报......”
此言落,殿中又是一阵沉默,各个互换了一下眼色。杜重威那边,拥兵近五万,哪怕刨除那些充数的民力,可战之兵也有两万余。朝廷若欲平之,动用的兵马绝对很多,统大兵在外作战,触及到军权这类敏感的东西,都不得失慎重。
论嘴皮子,讲事理,史宏肇当然不是杨邠的敌手,脸上老肉一跳,正欲强言耍横,苏逢吉站了出来。瞥了杨邠一眼,朗声道:“杨相此言差矣。杜重威拥兵自重,违背陛下意志,对抗朝廷诏令,反迹已露,对此等悖逆之徒,以臣之见,宜剥其官爵,从速出兵,击灭之,以昭朝廷严肃。”
“等粮税入库,已然入冬,届时还如何作战?”听这二人一唱一和,史宏肇当即辩驳了一句。
跟着刘知远的“弹压”,杨、苏二人之间的火药味消逝了很多,不过氛围却目睹着严峻了很多。刘知远扫视一圈,刘承训不在,刘承祐站在那儿,一向未颁发定见,目光游离,老神安闲。
“周王,有甚么观点?”沉默了一会儿,刘知远问。
刘承祐呢,他倒是有当这统帅的志愿,不过几近能够必定,只要他提出来,必定遭到反对。
“杜重威,现在就如大汉肌体上的一颗毒瘤,已到了不得不割除的境地,拖下去,朝廷或许会聚更强大的力量。但是,这颗毒瘤如果发作、腐败、分散开来,影响的就不但是魏博这一镇了。故,纵使再艰巨,也要咬牙除之,早使魏博归于治下,规复生长,与民歇息,朝廷方不足力,应对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