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高行周的神情倒显安静，沉默少晌，望着他，叹道：“吾儿有此见地，我可安矣！高家，亦可安矣！”
“你感觉，天子能胜利吗？”自顾自地沉吟了一会儿，高行周问。
摇了点头，高怀德答复得简朴而直白：“不知！”
高怀德在侧，诚恳地听着乃父出此不敬之言，共同着暴露点讪讪的笑容，未敢对此表示观点。
高怀德面庞间写上了些问号。
笑容微敛，声音下沉又道：“恩宠不下皇后，但毕竟不是皇后啊！”
“父亲的教诲，儿时候铭记于心，不敢有所废怠！”高怀德赶快谦善应道。
这半载以来，陛下连续往军中派驻了大量的宣慰使，彼辈执笔携文，传授军校识字的同时，也多与将士宣讲故事。叙忠义之道，述国度大抵，寄之以奇说异闻，将士闻之颇喜。
对高怀德之问，高行周很有节拍地，哈哈大笑了几声，苍亮的声音，显得格外畅快。
提及此，高怀德的神采当即严厉了起来，一副提起精力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果如父亲所言，陛下果不凡子！”
面对高行周语气间透暴露的属于故乡长的刚强与自傲，做儿子的不敢辩驳，高怀德只是拥戴着点点头，持续说：“儿在东京，任职禁军，其他事件或许只知浮表，但军中的窜改，深有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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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周神采固然严厉，但父子间说话的氛围，渐渐地变得轻松了起来，又消化了一番其所报告，幽幽而叹：“天子年纪不大，但目光、智略，确属上佳。他是看出了这天下狼籍不休的关键地点！军队之重，甚于泰山，如制禁军，根底可固，余者不敷一谈。安重荣那一句话，倒是如雷霆强音，道尽其间乱世骚动数十年啊！”
陛下承嗣不过两载，侍卫司的初级旧将，或移镇外放，或坐法贬斥，或虚衔高位，已去大半。亲征河中，平李的同时，又乘胜之势，调剂职员，将周晖等故旧平淡之将，留驻处所。
高怀德俄然感觉老父的眼神是那般锋利，腰板直起，思吟好久，方才面露洒然：“父亲，高家现在声望赫赫，得陛下信重，宫中又有瑾娘在，权贵可说已至人臣极也。前辈奋进用武，不恰是为此？既无野望，又有何惮？”
略微慨叹两句，高行周便将重视力放到高怀德身上，问：“在东京任职一年多了，如何？”
“集权！”高怀德两眼发亮，有点镇静：“未入京前，我便闻，大汉禁甲士员庞大，骄兵悍将甚多，特别是自河东南下的元从之将，彼等多依恃从龙建国之功，多有乱法不逊者。
“再者，陛下前番整邺都之军，父亲不是也主动共同吗？”
迎着老父亲的目光，高怀德声音稍稍放低了些，说：“天子，但是父亲的半子，我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