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中外灭佛之事,已至必然程度。然佛门于官方,影响实在不小,各地小民受惑生乱,迩来屡发不止。到现在这个境地,也该考虑扫尾事件了!”
“佛门助世惩恶,其利甚优。此前腐败,盖无科禁,将隆教法,须辨否臧,此事以后,‘举旧章,革前弊’的大旗仍旧不能放下。对于天下寺院,仍不得听任,需以条例束缚,以免日久以后,旧态复萌。你们归去,调集僚属,集思拟一条制,用以标准,觉得常制!”
当然,大汉海内安稳下来的时候还不算长,刘承祐意志虽则果断,却也不肯是以激发更大的动乱。想了想,朝冯道叮咛着:“传诏诸道州节度、察看、防备、团练、刺史,加强治境管控,确保梵刹清算,如制实施。僧尼有歹心外露,百姓有不明是非,聚众生乱者,即行弹压,厉执国法!”
他二人,却也早有此意,只是此前摸不清天子的心机,不敢随便进谏。
“听闻杨业新得一子,倒是要恭喜了!”殿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奇特,刘承祐竟与冯道拉起了家常。
“诶......”刘承祐仿佛很有兴趣的模样,扬手拂袖道:“前人有言,内举不避亲。朕秉执军政,向来奖惩清楚,正道汤汤,无可避讳者,杨业既有功,自当赏。我以冯卿断赏,堂堂正正,自无秉公的事理!”
刘承祐很干脆,直露情意:“殿中也无别人,二位乃朕股肱之臣,朕且直言。此次灭佛,朕非为绝释宗道统,只因其藏匿人丁,占有地盘,剥削财产,早成弊端,实倒霉朝廷统治与大汉国力规复。”
薛居正在旁见这君臣问对,心中冷静记录着,他文才出众,也身负修撰《国史》的任务,对于当朝之事,也是广采逸闻。本日殿中之事,此后如果作传杨业,或可简叙之以作弥补,天子尤爱杨业!
很快,范、王二人,殿前觐见。
“来人,传中书侍郎范质、给事中王溥!”又沉吟很久,刘承祐命人传命。
谅解冯道珍惜之心,又考虑到他的考虑也确切有些事理,大汉中外军队体系中,以杨业的年纪确切升得有些快了。刘承祐固然喜用年青人,汲引青俊,但一样需求遵循根基法,还得让杨业多打打根本。
“杨延昭?”刘承祐忍不住笑了:“甚好!”
范质与王溥对视一眼,由范质拜道:“陛下圣明!请陛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