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枢相年青气盛,急功近利!”李涛也不客气,拱手向刘承祐;“陛下,还请慎重考虑,不成图一时之快!”
“卫王说得好!”刘承祐龙袍一挥,以一种理所该当的语气说道:“秦凤四州已为囊中物,探手可取!”
赵普闻叹,淡定应道:“臣僚们所思,考虑分歧,根据不一,是以定见常有相左。陛下为明主,兼听群议,只需清神明目,采其功效之策以履行!”
“这些事理,朕也晓得,只是想要明断事件,殊为不易啊!”感慨了一句,刘承祐问赵普:“你感觉,取秦凤后,当罢兵休整,稳固胜利果实,还是趁机南进,篡夺汉中之地?”
眼皮稍稍眯起,刘承祐神采归于严峻,说:“朕现在游移的是,秦凤四州本为此战的最后目标,现在既定目标即将实现,接下来,是否挥师南下,进取兴元府!”
“陛下见地超群!”吹了一句,赵普又道:“蜀中承平,不过以山岭交通塞绝,无扰于中原乱世,是故孟昶可借蜀中膏腴之地,生长富庶。至于蜀主孟昶施恩于川民者,不过宽政少征罢了。
“郭枢相此议过分操切!不敷取!凤州虽则大捷,然秦陇未复,岂期望蜀?”宰相李涛起家,说道,又看向刘承祐:“陛下,臣不得不须生常谈,入蜀门路艰巨,转运不便,再者火线鏖战已久,将士疲敝,征夫念家,朝廷也当体恤下情。别的,寒冬将至,倒霉作战,何况于劳师远征,不如与将士以休整。海内黄河水患,始终难以获得改良......”
赵普着眼处,倒是有些出奇,刘承祐也再度另眼相看。恍然所思过后,说:“你这话,如果让郭荣听了,又要急了!这是给蜀国,喘气之机啊!”
“李相之言,郭某不敢苟同。你只看到了些许蹇滞,却没看到拿下兴元府的利处,这关乎于灭蜀,关乎大汉一统天下的大略。岂能因些许难处,就畏阻不前?”郭荣顿时出言辩驳,与之争论。
崇政殿的集会,更像是一场胜利通报,用捷报奋发民气,同一思惟。散议以后,刘承祐特地将李涛、郭荣、魏仁溥、符彦卿以及慕容延钊这几位军政大臣留了下来。
“诸位入坐!”指着内侍们摆上的宫椅,刘承祐做出一副君臣坐而论道的姿势,而后缓缓发问:“梁泉大捷后,敌军毁灭,险阻废除,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与秦凤情势,诸卿有何观点?”
见状,赵普先是一礼,而后安闲叙来:“高傲汉立国以来,汉蜀相互挞伐,至今三次大战,每战都是大汉获得最后的胜利。三次大战下来,蜀国前后损兵已逾十万,且多为蜀中精干能战之卒。
稍作沉吟,赵普又说:“有一点,陛下需求提早考虑到!”
“好了!”见二者要吵起来的模样,刘承祐终究出言制止:“二卿之言,各有其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拿下秦凤,全取四州后,再图掉队!”
明显,郭荣想要西南雄师马不断蹄地进取成、阶,全取四州,真正孔殷所求者,还是在蜀兴元府,在汉中。
“你说了这么多,何意?”刘承祐问赵普。
“陛下,臣附此议!”言罢,郭荣当即起家,两眼更加有神,说:“自古以来,汉中乃川蜀流派,蜀拥之则足以拒北。今孟蜀经凤州大败,军情大沮,正与我军长驱直入的机遇。汉中归于我朝,雄师可伺望蜀中,而孟蜀再难苟安于两川!”
到现在,以孟蜀海内残存的兵力,岂能阻我大汉虎师。只要陛下定决计,想要拿下兴元府,不会过分困难。至于李相公所虑辎重转运艰巨,因粮于敌便可!”
“看来,你也是附和持续南进了!”闻其论,刘承祐脸上暴露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