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昭裔摇点头:“多谢殿下美意,老臣身子骨,还能对峙!”
两匹驮马,在车夫的催促下,迈着四蹄,不疾不徐地朝成都城而去。车厢内空间很足,汉使赵普就坐在里边,别的,另有一名仙颜的女子,身材娇小小巧,容颜娟秀,乃是过关之时,一名蜀臣送给他,赵普天然笑纳了,这一起来,非常辛苦,也正缺个服侍解乏的可儿儿。乃至,连这辆马车都是沿途的蜀臣送的。
赵普此番出使,刘承祐特地给他加了个礼部侍郎衔。长达一月的旅途,身心的怠倦,老是不免。翻开帘幔朝前望去,满目郊野,周遭有田亩、水沟与村落,一条平整的门路,向南延长而去,在视野极处,能够模糊瞥见,薄雾当中的那座西南大城:“总算是到了!”
不过,观孟玄喆那番场面,倒像是出来郊游的,但周边一并欢迎的蜀臣,并不敢多言。即便如此,孟玄喆有些不耐烦,朝官道上望了望,抱怨道:“不是说快到了吗?等了这般久,竟然还未到,这汉使也太托大了吧!不等了,孤要回城去了......”
见其状,蜀臣多有不愉,还是毋昭裔上前,施礼道:“老夫毋昭裔,与秦王殿下,奉大蜀天子之命,在此迎候贵使!”
在馆驿前交换了一阵,毋昭裔即引赵普一行入城安息,安排在宾馆下榻,亲身作陪,接待了一桌丰厚的酒宴,方才回蜀宫复命。
“有劳久候,还请殿下与毋相包涵!”赵普这才有了些反应,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不美意义,道:“蜀道崎岖不平,不好走啊......”
孟玄喆瘪了瘪嘴,那意义仿佛在说,不识好歹。孟玄喆是孟昶的宗子,现在尚不满十八,年纪虽小,但骄奢淫逸,好玩耍游乐,在成都是出了名的。
待侍婢端着水出门后,赵普的神情渐渐严厉起来,当真地思考着此番任务。还是那句话,媾和是主要的,刺探真假才是首要的。就南来这一起见闻,于大汉而言,还是喜人的。
脸上暴露了一抹温馨舒畅的神采,不由感慨道:“茶好,水好,人好,成都是个好处所啊,这夏季,比起东京,也要温馨很多啊!”
走得很慢,不但是气候、门路的启事,对于要紧处,赵普是决计逗留,以游赏之名,细细察看、记录。
“你有没有来过成都城?”放下帘幕,赵普看着服侍在旁的美婢,猎奇地问道。
而在成都城北驿前,上百的蜀宫卫士设岗而立,数名官员恭敬地候在道左。空位上,铺陈几张宝贵的地毯,边上竖着翠玉屏风,又置鎏金小案,摆着生果、点心,又温着御酿,后蜀的秦王孟玄喆就坐在那儿,怀里左拥右抱两名娇娥,不时调笑几声。
听其言,毋昭裔老脸不由抽搐了下,走上前,拱手一礼,安慰道:“殿下,还请再对峙半晌,汉使将至!”
“是!”
灵巧地摇点头,楚楚动听的眼眸中暴露一丝等候,轻声应道:“婢子只是传闻过。”
“......”
毕竟是夏季,即便是成都城,气温也不免冷了些,天空中没有甚么云朵,一片乌黑,几无正色,就仿佛被一张庞大的幕布给粉饰住了普通,只要偶尔飞过的冬鸟,能够留下些声影。
此番使蜀,从东京解缆,一向到将临成都,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候,夏季对交通的影响太大了,特别是川陕驿道。这一起,赵普可算是亲身材验了一番山路栈道的险要难行,此前固知其难,但体验过后,方知究竟是如何回事。有一名随员,则在途中跌落山崖而亡。
如此安排,一是念汉使旅途劳累,需求歇息。二则是,汉使既来,蜀国的君臣,则需求好好筹议筹议,如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