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丈说得有理,契丹人一来,大师都没好日子过了,现在的后生郎,就是不结壮?”边上一卖生果的小贩也在卓上,听完跟着道,很不满那青年男人的谈吐。
只是,朝廷的政策,该紧仍旧紧,对于小民而言,最切身的体味,便是酒的代价越来越贵,并且催生出了很多处置手产业的百姓。
“一向说契丹人要打大汉,都两个月了,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名光着膀子,非常精干的青年男人,嘴里叼着根酱瓜,边嚼边大声嚷嚷道,语气中一副恨不得契丹人快点南下的意义。
不过,东都城内,比起酒坊,茶肆的生长,还要更快一些。特别是在这盛暑之际,不管是当差的衙役、巡检的士卒、走街的货郎、牙郎,乃至闲来无事者,都喜幸亏贩子间的茶肆内,喝一碗凉茶,侃侃消息,听听趣事。
殿中,刘承祐一身简便的薄袍,侧身靠着御座扶手。张德钧拿着一把团扇给他送风,动静虽不大,但谨慎节制着力度和节拍,倒将他累得汗流浃背的。
东京炎热的气候,仿佛在挑逗着汉帝刘承祐内心的沉闷,几碗“冰镇雪梨汤”,都制它不住。这两月来,刘承祐是一心扑在南北之事上,苦心劳累,连后宫都很少去了。
见其辛苦对峙的模样,刘承祐摆了摆手,让他下去歇着,并安排人再自冰库中提些冰块来。
到现在,契丹南侵,已成为一种传闻,不但难以引发波澜,反而成为了东京士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目睹这干人,越说越大胆,茶肆的老板赶快出面,拱动手乐呵道:“诸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说着,还瞄了两眼,远处缓缓走来的两名市卒,一干人重视到,立即便见机得换了话题。
茶桌之上,则是一片热烈的群情声。
中间的人听了,一名年长的小老头,两眼眯成一条缝,立即就接话了:“你这后生,好不知死活,有这太常日子,不珍惜着过,莫非还想着兵戈?”
艳阳当空,肆意开释着热量,无穷无尽普通,烘烤着大地。东都城,仿佛也因着隆冬酷热的气候,变得暴躁了很多。开封乃中原第一城,居大不易,特别是对于贩子小民们,哪怕气候再不友爱,也得忍着盛暑暴晒驰驱,忙于生存。
不过有人借机道:“我看这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去开封监狱走一遭,才会诚恳......”
“现在已入隆冬,连我等都难耐其炽烈,而况于胡虏?”刘承祐朝殿前奏事的魏仁浦及郑仁诲道:“契丹人近期更加不成能南下了,想来,确是要比及秋高之时了!”
然后就是一堆人停止拥戴攻讦,见惹了公愤,那男人赶快解释道:“我这不是替我家郎君焦急吗,北边不晓得甚么时候打,想要去祁州贩点药材,又怕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