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前,上百来号百姓,用“官民”来描述要更得当些。聚在一块儿,周边甲士林立,冷酷地谛视着他们,整条街道都已经被封闭。场面很温馨,到这个程度,已没人再敢大声号令了,在杀气腾腾的军队面前,有很多民气生惧意。核心,已然没有瞧热烈的人了。
在府中高楼上,刘承祐远远地看着人群退散的场景,面无神采,手用力地抓着雕栏,手指枢纽几近泛白。
“是!殿下,黔黎无知爱利,不识大抵,念其庸贱,还请暂息雷霆之怒。”高防谨慎地安慰道。
“是!下官必然极力!”没有涓滴踌躇,高防立即答允下来。
“彼辈艰巨,孤心中晓得,又岂会与他们计算?”刘承祐语气平平答复道。
停顿了一下,叮咛着:“聚在府衙,毕竟不是体例,徒惹人顺从。高判官操行高洁,有清名,在潞州又素著声望。还请出去,临时安抚住那些人,让他们先行散去。”
领军自高平还上党,已是三月二日。想想从晋阳出兵始,到现在,不太短短半个月的时候,然于刘承祐而言,却恍若半岁之久,在统军作战的压力下,时候仿佛便得迟缓而冗长了......
被刘承祐不咸不淡地怼了句,张彦威也不觉得意,只是讪讪一笑,神采规复安静,低下头不作声了,神采转换竟非常地天然。
得胜而还,本该是兴高采烈的,但是这边方驻停,上党的百姓就给了刘承祐一个“欣喜”。
事情也不庞大,在刘承祐归上党后,稀有十名城中百姓,堆积到节度府门“请愿”。启事嘛,得从赵行迁与契丹括钱使提及,彼辈打劫民财,支出府库。他们的要求也很简朴,王师既已匡复潞州,但愿皇子殿下能体恤下情,将被夺民财还与潞州百姓......
“让他出去。”
向训冷冷一笑,手指了指外边,有所表示地说:“衙前的人众中,仿佛另有几名官府属吏......”
人固然散去了,但事情的影响,却没那么轻易消弭。
(于作者而言,貌似也一样,转头看了看,妈耶,用了21天的时候写故事中15日的剧情,难怪感受那么慢,忸捏!)
直到衙门翻开,沉闷的声响,一下子突破了有些压抑的氛围。高防探出身来,不管表情如何,脸上挂着浅笑,带着美意,开口说:“诸位......”
......
“既不知死,那便只能成全了......”很久,刘承祐低声念叨了句,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嘴角上绽放。
很快,高防步入堂间,神采间有些凝重,又有些担忧,短促的脚步显现着其不平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