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承祐,还挺熟,是他的表兄,名叫李少游。他是刘承祐娘舅李洪信的儿子,为人小有文才,学而不究,博而不精,脑筋却又非常矫捷。当过一段时候浪荡子,厥后被李洪信抓入军中磨砺了两年,毕竟没有表示做武将的天赋,又军转政,此前在河东节度艳母中当了个主簿,一向到现在。
闻言,高防不假思考,给了一个必定的答复:“必不能允!殿下率王师,匡复潞州,使治下生民免受于胡寇无停止的剥削打劫,已是天恩浩大。黔黎无知,性贪而无厌,受人勾引而不自知,在理哀告,殿下只需善加宽抚便可,实无需理睬其所求......”
临了,又悠悠然地提了句:“对了,我想,明日府衙前,当不会再有本日这般的风颠簸静了......”
没有乘坐任何代步东西,高防渐渐地走在上党古旧的街道上,月光悄悄地洒下,落在他的背上,映照在土石空中上的影子,显得有些凝沉。
高防很干脆地答允道:“下官愿尽一份微薄之力。”
节度府中,刘承祐率着文武臣僚,恭听诏制。刘知远的圣旨,大略出在苏禹珪之手,笔参造化,文辞极佳,又是用典,又是骈句,刘承祐听得是脑袋发蒙,更遑论张彦威等文盲将校了。当了天子,公然统统都分歧了......
契丹括钱那点事,本来大伙心知肚明的,州县兴复,官、民之间默契地不提便是。王守恩却因为他那莫名的怨气,硬是要搞事,如此一来,将刘承祐完整激愤了,也就毫不踌躇地挑选完整断根这颗毒瘤!
刘承祐一时没接他这话,举杯饮了口茶水,才以一种通报的口气对高防说:“孤唤高判官前来,是为了奉告你一则不幸的动静。方才王府来报,王巡检突染疟疾,不及寻医救治,已经暴病而亡。”
“殿下!”
“仗都是部下将士打的,何足道哉?”刘承祐平高山回了句,仍旧拿着圣旨研讨着。
淡定地摆了摆手,刘承祐安静地看着高防,慢悠悠地问道:“对他们所请,你感觉,孤,当允不当允?”
而高防见着刘承祐这副豪情沛然的唏嘘模样,心中愈感庞大,劈面前少年的熟谙,倒是又加深了一层。
刘承祐的话轻飘飘的,高防听到了,却下认识地低下了头。考虑半晌,方才长叹一声:“如此娇纵肆意的无知作为,舍其还谁?以殿下的贤明睿智,只怕心中已稀有吧......”
圣旨听入耳,虽觉酸涩难懂,但粗心刘承祐还是体味获得的。对刘承祐此番南下的战果,停止了梳理性的总结,又有一段鼓励之语,然后是赏拔之辞。
如果高防“暴亡”了,或许还能引发别人的哀思与记念。王守恩,说句实在话,如果让他在潞州为官久一些,或许他的死,会引得官方一片喝采。
听完高防的表态,刘承祐立即抓住了“重点”:“受人勾引?你感觉,那些愚民,是何人在背后鼓励调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