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轰隆炮、烈火油等攻坚利器,莫非还拿不下戋戋寿春?”赵延进问。
刘承祐双手抱怀,当真地思虑了好久:“固然朕不以为唐军有阿谁胆量,反击我汉境,但不得不防!”
郭威答道:“禀陛下,郭荣已与徐州节度副使成德钦,合沂州军一万余卒南下,已至磨盘口,虎视淮阴!”
“不过,有传言,刘彦贞为人甚骄,大言北上可一战而破我军!”
“不知陛下之见?”赵延进不由就教道。
“这......”安守忠凝神起来。
“是!”
“呵呵......”刘承祐直接笑了笑,让人看不出甚么情感,一时没有应对。
张永德则最掉队言:“臣与守忠建议,差未几,不过当充分阐扬我军马队上风,南下袭扰之,疲敝之,耗其精力,乱其军心。而后以逸待劳,寻机破之。以我征南雄师之精锐,又驰名帅虎将,戋戋三万唐军,不敷为虑,我军胜算很大!”
枢密院郭威与兵部尚书魏仁浦,正候在一旁,向天子刘承祐汇报着火线的最新环境。寿州火线,间隔东京并不算远,直线间隔不过五百来里,加急军报几近一日一达。对于火线的作战,刘承祐在东京固然没有随便去干与,但对于火线环境,倒是要及时体味,这是底线。
“另,按照王峻所报,对于我军威胁最大的,还属唐之水军。寿州海军,经渡河一战,损兵过半,残部现正活动于淮水上游霍丘境内,不时北上袭我正阳浮梁。颍州团练使司超,已击退两次。”
听郭威这一番描述,刘承祐点了点头,倒是叹道:“湖南一番谋算,已经牵涉唐军不下3、四万,即便如此,其犹有如此气力!”
刘承祐问:“寿春城内,仍有守军逾万,如其出,必为威胁。当留多少兵马监督之,留多,则迎击刘军之兵力不敷,如何包管必能破之?”
“是!”
而在舆图前,对比着寿州周边州县环境,一座两丈长一丈宽的沙盘,已然搭设而成,虽则并不那么详确,但其周遭两百里内的山川、城池及兵马情势,已跃然于其上,清楚非常。
“郭荣军到那边了?”刘承祐问。
刘承祐又看向魏仁浦:“制命王朴,征淮雄师的粮械辎重,从亳、颍,再斥地一条通道,经下蔡,运送火线!”
“郭荣的行动,倒也不慢啊!”刘承祐说道,偏头看着郭威:“奉告郭荣,让他这支兵马向西活动,给朕看住濠、泗唐军,拱卫雄师火线!”
江北淮南之地,独成一图,悬于大汉舆图旁。赵延进、张永德再加上一个安守忠,这几个将二代,正余其下,小声地会商着,并按照军报,在舆图上标注着淮南战况以及战役情势。
“有点意义!”刘承祐轻声道:“不过,此举如惊了唐军,使其不敢北上,转以走水道,水陆并进,扰袭我火线呢?”
面对天子的考校,向来自傲的赵延进,直接道:“陛下,臣当集合力量,先将寿春拿下,使我军安定安身于淮南,再行应对唐军救兵!”
刘承祐这边,嘴里说着只要成果,不管火线王峻如何打,但真让他罢休不问,那也是不成能的。
回归正题,郭威又先容道:“除刘彦贞一军外,寿春正南的庐州,唐保信批示使张全约,亦统兵,号称一万,沿淝水北上。不过此人谨慎,未敢冒进,只是呈进逼姿势。”
“陛下!”魏仁浦也开口说了:“臣观王都帅之用兵,以正阳、涡口两地,分南北扼守,保障我粮道,辅以下蔡浮梁。然臣思来,对我军威胁最大者,仍为濠、泗的唐军海军,其若西进,可威胁涡口;涣水之师,可北上截断我临涣通道;如转道入汴,乃至可偷袭符离,那边但是南征雄师屯粮之所,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