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到刘承祐的神态,有幸在坐的陶谷起家,替刘承祐道:“范相何不反过来想想,陛下亲往淮南,当鼓励士气,使火线将士,奋勇杀敌,以破唐军?”
他们奉养刘承祐的时候已不算短了,根基上是从国初之时,便看着他一步步生长到现在。也清楚,当刘承祐暴露这番倔强得几近不讲事理的态度时,便不成反对,再劝,就是不见机了。
陶谷言罢,刘承祐也没有再在亲征之事上与宰臣扯皮的兴趣了,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面对北方强大之契丹,朕尚且不惧,何况戋戋伪唐?亲征之事,朕意早决,不容变动!”
眉一凝,刘承祐扫了冯道一眼,让这老狐狸别开了目光,贰心头略微有一丝不痛快。常常要亲征,这些人,老是要拦着他,前番决定御驾北征,也不是悄悄松松地便让满朝公卿达成共鸣的。
“诏令本月一十八日,御驾幸淮南!”
“服从!”相干职司的大臣们,齐声应道。
言罢,沉吟多少,刘承祐环顾一圈,刘承祐慎重地说道:“现在北患暂消,可着河北诸军州镇,停止备战,各州动员的军丁,征召的民夫,登记以后,放回籍里。再察看一阵北方局势,看看契丹对我朝伐唐,竟是何反应,确认无虞后,北面辎需,可行南输之事了!”
“陛下,翰林学士、礼部侍郎徐台符使辽返来了,正在宫门,等候谒见复命!”内侍少监张德钧,快速入内,朝着正伏案批复着政务的刘承祐道。
“臣与辽使萧护思北上,至密云面见契丹天子,递交国书,共商友爱!据臣所观,契丹媾和罢战之心甚坚,当无非常!”晓得刘承祐想问甚么,徐台符当即汇报导。
“是!”
即便如此,对于北方的局势,刘承祐内心仍存着一丝顾虑,特别在淮南战事已经发作的环境下,更需慎重。是故,对于出使返来的徐台符,刘承祐非常正视,他需求从其口中,再印证一番契丹人的态度与环境。
言罢,徐台符脸上又略带少量的游移。刘承祐重视到了,问:“徐卿另有何发明?”
“耶律璟之即位,也是这个耶律屋质牵头,扶立其上位。耶律璟称帝以后,承诺尽取叛贼之财产赏之,被其回绝,反建议契丹主犒赏其他有功将士。契丹主又以天下国事委之,经其秉执,结合文武,契丹南部州县、部族,方才不至崩乱。”
“就在臣南归前,契丹主已率师奥妙北归,传闻是上京不安,且海内有奚人兵变!”
此言一落,满殿沉寂,冯道几文臣互视了一眼,委宛地建议道:“陛下为一国之主,臣等觉得,还是当坐镇东京,以安天下。亲征之事,是否再考虑考虑?”
在大殿内,外臣当中,除了诸宰臣及两司统帅外,其他文武还少有资格能够坐下。
朝着刘承祐,郭威禀道:“陛下,就军情司及火线所报,契丹兵马北归,确有其事。而臣猜想,契丹人通过徐侍郎流露此事,是欲安我朝之心。看得出来,契丹对大汉,一样顾忌非常!”
见徐台符这般主动,刘承祐不测之余,更添几分赏识,轻笑道:“徐卿深明大义,这番情意,朕就替火线将士,聊表感激!”
徐台符这么一解释,在场的文武们方才明白过来,刘承祐则如有所思地说道:“这段时候,耶律屋质之名,也有南传,如此看来,挽契丹国势,倒是这耶律屋质擎天之功!”
提及此,徐台符脸上暴露一抹古怪之色,拱手朗声道:“陛下,契丹主幼年,初即位,不亲国事。臣北上,前后只见得契丹主两面,其他和议议定,都是由契丹大臣耶律屋质欢迎。而契丹主则好酣饮,畋猎玩耍,臣见他的第二面,便是其率御帐亲兵,打猎于燕南,聘请臣,示以兵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