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看了李崧一眼,倒未起火,目光很平和,轻声道:“李公,现在你我,都是亡国降臣,背井离家,本身尚且难保,就莫再肇事端了。”
冯道赶人了,李崧也没面皮持续待下去,看老狐狸又闭上了眼,无法地负气分开。
冯道终究展开了眼,点头道:“辽帝对前朝降卒,本就顾忌非常,当初就要屠灭之心。跟着中原澎湃,降卒往叛,则更加警戒。此时的辽帝,戾气极重,那里是你我如许的降臣能够劝止得了的。冒然发话,只会让他感觉我们心存异志,徒肇事害吶。”
“燕王,你这是甚么意义!”耶律德光未说话,同在帐中的永康王耶律阮俄然打断赵延寿,冷冷地盯着他,仿佛有杀意。
“那刘家小儿,还没有动静吗?”
“陛下,那些晋军降卒也就罢了,彼辈与大辽不是一条心。但燕兵将士,都是虔诚之士。他们随陛下南下灭晋,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如此不恤士卒,陛下何忍呐......”御帐中,赵延寿倒是壮着胆量,动情地劝说道。
赵延寿固然得宠了,但职位总归在那儿,对他,耶律德光还算礼遇。固然心头恼火,脸上却保持着一丝矜持的笑容,淡淡道:“燕兵若可托,潞州败北,为何投奔河东,甘为刘知远所用?”
......
见赵延寿言辞诚心,耶律德光脸上暴露了点当真的神采,略作思虑,起家扶起他:“若非燕王,朕几乎变成大祸。”
“留后,敌军又来了!”身边,传来一名小校惊惧的声音。
“没有。”
见状,赵延寿惊觉悚然,认识到本身有些“忘情”了,口不择言。重视到耶律德光眼神中闪过的阴鸷,立即改口:“臣并无他意。只是陛下,您已拥幽燕之地十载之久,燕人更是陛下的臣民,为您交纳赋税,为您浴血交战......将士们的家小亦在燕地,岂会轻言叛离,他们与晋兵,毕竟不一样!”
“陛下!潞州败北,乃将帅统战不力,与浅显将士何干?他们只不过是苟全一性命罢了,此人之常情,岂能够此罪之?”赵延寿有点气急地辩驳道:“自太祖以来南征北战,契丹部族将士,败北投敌的例子莫非还少吗?”
“让拔里得给我盯着,其若敢来,灭了他!”
“你统兵,尽力反击,半日以内,击破此城!”说着,耶律德光嘴角凝着一抹森然:“朕要安阳,城堕人亡!”
可惜,没能获得冯道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