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下,城厢批示使正伸直在一堆丰富的干草内,身上裹着一张尽是污渍的麻袍,睡得正安闲。困城两月,作为守方,军容那里还能整齐,军官如此,底下的士卒如何,可想而知。氛围当中,也不免满盈着一股恶臭,不过本日以后,将再添几成血腥......
见着城上,渐成鼠窜的守卒,何敬洙厉色地疾呼,让部下将校,束缚士卒,砍杀了好些人,方才稳住,逼迫着士卒,躲在城垣后,瑟瑟颤栗。
嘴里叫得凶,待唐军批示使奔上城头,见到城下的气象,一下子便复苏了过来,并且还探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汉军的营寨扎得很猖獗,离城不敷三里地远,汉军的行动清楚可见。
作为城厢批示,守在第一线,担当重担,当然不是无能之辈。立即将城上的守卒全数换防,毕竟值守了半夜的士卒,身心俱疲,没有多少作战力。同时告急调剂麾下士卒,周到防备,他本身则数着那些被汉军称为“轰隆炮”的战役利器。
站上城头,不见飞石,汉军的守势临时告一段落,但何敬洙心机一点都未放松,贰心机清楚,汉军又将动用火油弹了。模糊还记得,汉军去岁初攻城时,那些火油弹的能力,即便有所防备,仍旧伤亡不小,惨状惊人。即便城上铺有一层不浅的沙土,仍旧难防。
保信军批示使张全约此时也跟了过来,神情凝重地望着城外汉军军阵,道:“我去看了看,皆有出动,逼近城垣,但不似南城这边动静大!”
最首要的,是自汉虎帐中,缓缓朝前推动的那些大师伙,抛车、云梯、冲车......
“批示使,汉军有异动!”城头百将,仓促来报。
城外,汉军军阵中,孙立与高怀德并辔而立,扫着雄师之雄浑严肃,意态之间,尽是自傲。一挥手,直接命令:“先用石弹砸城,看看这城,有多硬!”
当然,最具威慑的,还得属汉军阵中,那占有大量空间的上百架轰隆炮,全数的军阵,都以保护“炮阵”为主。
在刘承祐亲征后,自东京带了一百多架轰隆炮,兵临寿春后,又着随征的工匠,再造了近百架。而火油弹,足足带了五千颗,刘承祐大手一挥,直接划给孙立一千五百颗。
“吵甚么!”城厢批示使感知着声音,挥手给百将一巴掌,怒道:“我听到了,定然是汉军,又搞练习比武了吧!”
闻报,孙立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朝身边的高怀德道:“藏用,石弹虽利,火弹虽毒,但仅靠这些抛车,是难以攻破城池的,还得靠将士血勇攻城,刀剑占之。稍后,我率军冲城,你在后批示雄师!”
寿春的城头当然坚毅,也是满目疮痍,对于唐军形成的毁伤,天然不大,但是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是非常严峻的。何敬洙固然故意直面汉军飞石,以涨军威,但还是在亲兵连拉带拽到城下遁藏。
“不消和本将争了!”孙立顿时揭示出其果练的一面:“临阵调剂,非我所长,还是城下冲杀批示更合适本将。你勿复多言,这是军令,趁城头丧乱,马上解缆,不要误了战机!”
前后足足筹办了一个多时候,还未汉军还未建议进犯,只是因为火油弹与石弹的分派,还未完整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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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汉军涌出,已成军阵,层次清楚,战旗飘荡,杀气腾腾。摆布各设刀盾军阵,枪盾军阵在前成半月展开,中为弓弩大阵,足有三千具往上,约以两千骑的马军游弋于两侧以作策应。
很快,孙立牵头,弓弩阵前移,施箭压抑,辅卒民夫冒死扛着巨木大板,铺搭浮梁,云梯逼向城池,踵厥后,大盾高竖,汉军甲士,朝寿春建议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