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总归是有些感激的,就眼下的环境,起码不消再入北国,当契丹人的臣子,今后做那异域之鬼。且凭他们的身份与资格,是必定能获得刘知远的善待的,几次王朝兴替下来,对前朝旧臣,都是这般。这一次,还不是“篡夺”江山。
冯道、李崧、赵莹、冯玉、李浣、和凝、徐台符、陶谷......这是上呈刘承祐的一份晋臣名单,人数还很多,毕竟几近代表全部石晋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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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倒是摇了点头:“似昨夜的环境,那等猖獗殛毙,本身尚且难保,契丹人又如何会卖力庇护汉臣?”
“只能如此了,殿下有令,总要有个成果,哪怕将这尸堆都翻一遍。”
毕竟一把年纪了,颠末这一夜的惊吓折腾,冯道的身子骨也有些扛不住,魏仁浦见机,立即上前扶住这老儿:“相公把稳。”
虽是疑问,但冯道的语气很必定,待获得杨业必定的答复,这老儿直接摆脱魏仁浦的搀扶。不晓得刘承祐在哪个方向,干脆便朝西面太原方向躬身作揖,表示感激。
“你就是魏仁浦?老朽在中枢,有所耳闻。”打量了魏仁浦几眼,冯道暴露一点倦怠的笑容,如许说道。不过,是否真的听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活着的人,都不由喜极而泣,冲动地谢天谢地,一点也不在乎甚么公卿大臣的形象与气度了,当真只要在存亡边沿摸索过了,方知生命的宝贵。
今后在刘知远的新朝,他们总能获得些好处,纵使没有实职,一些勋爵也还是有的,待朝局稳定,位及将相也不是不成能。至于那些丧命的人,只能怪其运气不好了,在这类乱世,运气不好都是一种罪恶。
一干人聚在冯道这儿,等他拿主张,如何出亡。在辽营到处殛毙,动乱愈演愈烈的同时,还是冯道够沉着,没有如普通人那般慌不择路,四周乱窜,那样只会死得更快。
上演的这一番掘地求生的戏码,固然古怪,却不测埠有效。奴婢们最后被乱兵冲散了,他们却安安稳稳地保全下来。一向到杨业率人颠末,才高呼求救,得以苟全。不过,有几个不利蛋,大抵是仆人太忠心,遮得太严实了,直接在坑洞中被憋死了。
至因而否发乎至心,那便有待商讨了,毕竟,是刘承祐建议的这场攻击,才导致他们这一夜的惊惧与痛苦,不然,在辽营中,凭着他们的职位与身份,还是能过得很津润的。
“殿下?”冯道张着老眼,急问:“敢问将军,你们但是龙栖军,河东二皇子麾下!”
号召着一干人,持续搜索,破钞了些时候,有了成果。
其他的晋臣,得知是刘承祐救了他们的性命,有样学样,稍稍规复后,也都透露感激之言,当着众军士、民壮的面,嘴里尽是对刘承祐的溢美之词。
除了杨业救出的这些人以外,另有很多其他晋臣活下来了。
营地中,挖了好几处坑洞,洞不大但够深,仅容一两人,而那些大臣便自这些坑洞中被拉出。
栾城以南七八里远,杨业率着他的部下,领着一干民夫在残破的营垣间翻找搜刮着。这一片地区,一样死了很多人,且观尸身穿着,多是被强掳北上的原晋国官员。
不凡之人,自行非常之事。在昨夜的狼籍中,没有如凡人那般慌乱无措,而是沉着地阐发局势,见机鼓励起丁壮劳役,共击契丹。他的影象力非常好,早就洞察周边看管辽兵的环境,因势而击,没有费多少力便将一部契丹人击溃。天亮后,也是他构造起人,安抚民气,率众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