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共磨难,难;共吃苦,更难。明显,功成名就以后,湖南那“十兄弟”嫌隙已生了。而刘承祐的委派,明显有减轻其冲突的意义。
周行逢上报,衡、道等地,另有唐军余孽活动,他已率军南下进击,毁灭唐贼,光复国土,并且岭南有伪刘雄师,虎视眈眈,他欲以潭州兵,为北汉守御南边......
听其言,刘承祐笑了。
李少游心中则暗道,陛下,你变得,更多啊......
“哦?”最后一则动静,立即让刘承祐提起了精力,令其找出奏书阅览。倒是开春以来,朗州节度使王逵已受命率军北上,攻唐之鄂州,吴越王钱弘俶也发水陆军一万,攻唐之常州。
“周行逢!”李昉道,语气很必定。
张贻肃,是三司使王章的半子。
见到李少游的口风窜改,仿佛发觉到了他的心机窜改普通,刘承祐终究转过身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游哥,你考虑事情,倒是更加全面起来了!”
微微垂下头,李少游揖手应道:“跟在官家身边多年,臣也当有些进步!”
见状,张德钧那里再敢多言,赶快去办了。
抬眼望着刘承祐的背影,李少游眉头皱了一下,在他看来,他这个天子表弟,在位这些年来,威势愈盛,唯我独尊,岂能容王峻这等欺君之臣。
“回陛下,东京有几份关于新岁官员任免以及重刑勾决,转运使王朴进报新一批军需已至宿、颍,发来行营,另有湖南、吴越奏,已遣兵马伐唐!”张贻肃答道。
江淮舆图,多在刘承祐脑海中,脑筋只一转,便清楚地闪现出朗兵与吴越兵的意向,放下奏报,说道:“虽有些晚,但总归是动了,拟诏答复,替朕报答之,功成之日,必有厚酬!”
眸子子一转,因而又改口道:“不过,王峻毕竟是行营都摆设,合法雄师挞伐,或可缓作措置?”
“在!”
收到周行逢的汇报,刘承祐一言便道出其企图地点:“这个周行逢,倒是会钻空子,清楚是以剿灭唐贼为名,行扩大权势之举啊!”
“也罢,让彼争去吧!”刘承祐摆摆手,忽地看向李昉:“你感觉,那‘十兄弟’,谁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张贻肃摇点头:“未有!”
“这荆南高氏,也是不轻易......”刘承祐微微一叹,语气中免不了调侃。
十小我,或为盘据,或为大将,意气风发。固然没有将唐军留下,但毕竟给边镐军形成了不小的丧失,刘承祐呢,也遵循此前的承诺,降诏以州镇委之。
刘承祐又拿起王逵的奏书看了看,上边,除了其动兵的奏报以外,另有王逵所请,想要朝廷将澧州与岳州赐给他。唐军在楚之时,尚且不觉,唐军一撤,汉兵屯于澧州,于朗州而言,则如背生芒刺了。
王逵为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为潭州察看使,其他如潘叔嗣、张文表者,也都有封赏,分食湖南军政大权。当然,这些人中,以王逵与周行逢气力最强,权势最大。
张德钧一愣,道:“官家,这个但是太后娘娘与皇后缝制的啊!”
锦榻之上,还算暖和,只可惜孤榻一张,即将燃尽的蜡光,投在刘承祐脸上,照出的是倦怠寡淡的神采。此时此景,刘承祐倒是有些但愿,枕边躺着一才子了。折娘子,在淮水解冻以后,便被安排,送回东京安养去了......
关于助攻南唐,荆南那边反应最快,最主动,在去岁冬的时候,上奏行营,说在筹办兵马,一向筹办到现在。
迎着天子的目光,李少游嘴角衔着点谦虚的笑容:“陛下现在已位在九五,威服四海,傲视天下,臣不得不感念臣服畏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