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摆了摆手,沉声道:“自唐季以来,天下乱了几十年了,礼乐崩坏,纲常不振,朝廷权威受损,这监察一事,现在更是形同安排,几无威望可言。在洛阳,你一个小小的侍御史,敢在朕面前,力讦权贵,却让朕颇感不测。”
眉毛扬了扬,赵砺所言,就这句话,是真得其心,顺其意。渐渐地坐直了身材,刘承祐当真地打量着赵砺,眼神微飘:“晓得,你不畏权贵,面君直言,弹劾史弘肇,朕是如何看的吗?”
“倘若朕是个昏君,抑或大权旁落,你的性命,乃至你家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刘承祐看着他说道
现在,朝廷收税,百姓还是以钱交纳。刘承祐这道政策,也是抱着惠民的设法。王章定的税,已然很重了,正处钱荒之时,给百姓直接用粮充抵税收,可免其为筹税钱,贱卖粮食,解民之大苦。
不过,田亩里产出再少,该缴的税收还得缴。官府的差吏已开端下乡进村征粮收税了。固然刘承祐前下诏,秋税十月一日起征,但是在县镇村落一级,早早地便开端了。
“是!”赵砺埋头应道。
骤闻其言,赵砺双眼当中恍过惊诧,脸刷地一下便白了,缩着身材,埋得更低了。嘴唇颤抖着:“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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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税一事上,出了很多乱子。现在大汉朝廷,政权连下县都做不到,更遑论下州里了,再加贫乏可用的基层官吏,在收税上,根基只能督管州府一级了。而在详细履行方面,因为贫乏羁系,官与民之间的题目很多。
“赵砺!”御辇上,刘承祐靠着宽枕,淡淡的目光扫着这名御史。
闻问,赵砺当真地想了想,面上不由暴露点苦涩,晃着头:“以郑国公的办事体例,臣恐怕是难以保全了。贬官放逐,或许都是好成果了,乃至缠累家人......”
车撵上,刘承祐又渐渐地躺下了,闭目养神。
过洛阳以后,自是一起坦途,沿路刘承祐还偶尔轻骑以察民情。中原地区收割得相对较早,秋收已然靠近序幕,那种歉收繁忙的气象,临时是看不到了。经大略察看已知,受前番旱情分散的影响,粮食歉收得短长。
闻问,赵砺严厉道:“臣观西京政糜,已到不得不整改的境地,为国为民,顾不得很多!”
刚烈或许是真,迂直却不尽然,在这个武夫当道的期间,真正陈腐的人,是活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