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将笔一扔,回身拿过酒壶,大口喝了起来。杨纪堂安慰道:“大哥,今后必能再上疆场,挥军西下。”
韦皋道:“易兄,还是先接杨兄弟回府疗养吧,”公孙赞也道:“我去买辆马车,让杨兄弟也舒畅些,”易嫁轩将荷包从怀里拿出,说道:“公孙兄弟,拿着银子,”韦皋笑道:“易兄,公孙兄弟银子比我们都多,还用得着你破钞呀,”公孙赞白了他一眼,说道:“就晓得欺负我,易兄,下次喝酒让老韦费钱,”回身去买马车,二人大笑。
杨纪堂伸展了身子,问道:“大哥,一向没问你,你当日是刚巧碰到我么?”
杨纪堂愣道:“我每天净睡觉了,连月份都不记得了。”
合座的喜庆,杨纪堂思乡之意更浓,说道:“大哥,我想回青州故乡了,”易嫁轩道:“再疗养几日,等身材好些,两地不远,一日就到,”杨纪堂也感觉本身伤重,奶奶看到不免担忧,不如过几日再回。
易嫁轩笑道:“剑门剑法被盗的事啊,已经传遍江湖,我听人说,杨兄弟自断筋脉,我就邀上几个好朋友,去找你了,你被那女子欺辱,被一个好朋友看到,我们寻着踪迹,总算找到了你。”
易稼轩三人将杨纪堂安设好,又为杨纪堂安排了一名主子,购置了些衣衫。
院外已传来爆仗响声,易嫁轩说道“在院中摆上火盆,纪堂,我们也去点爆竿”,二人各拿了一个竹竿,伸到火盆里,噼啪作响。
易嫁轩说道:“等会儿咱兄弟两个把桃符挂在门上去,哥哥也备好了屠苏酒和椒柏酒,明天你但是要喝上一杯的。”
易嫁轩笑道:“夜里是除夕,明天就是元日,明天是腊月三十啦,”杨纪堂问道:“过年了么?”
杨纪堂吃尽了人间苦头,元气大伤,在易府这几天,三餐有下人顾问,大哥迟早看望,吃住都舒坦,每天睡着的时候,倒比醒着的多。
一旁两人乃是洛阳的公孙世家的公孙赞、将军韦皋,易嫁轩扶着杨纪堂,简朴先容了,杨纪堂悄悄点点头,算是答话。
易嫁轩任淄州录事参军,官居六品,主管一州官员监察和文书事件,宅地也有十几间,住这些人,倒也宽广。
易嫁轩扯过话题,问道:“你可知明天是何日么?”
易嫁轩坐在床边,指责道:“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些客气话么。”
杨纪堂本就是贫民出身,见易嫁轩对下人随和,也是欢畅,人都聚齐,坐上酒桌,易嫁轩又是劝酒又是调侃,不一会儿,世人再不拘束,聊着故乡趣事,有的鼓掌大笑,有的驰念家人,暗自抹泪,易嫁轩道:“这几月劳烦诸位照顾,我多年交战疆场,现在也是养的一身赘肉了,哈哈,本日佳节,我或许下一个诺,诸位此后如果想回籍,只需和我说一声,我便把卖身契给了。”
杨纪堂叹道:“这二位侠义心肠,我连个谢字也没有,真是失礼,”易嫁轩摆摆手,“等兄弟规复了,再和他们把酒言欢,日子长着呢。”
挂桃符是家中仆人的活计,杨纪堂固然住的舒心,也一向把本身当作客人,听了易嫁轩这几句话,内心暖融融的,把一块柴火放进火盆,笑道:“统统听大哥安排。”
天已擦黑,易嫁轩和杨纪堂在饭堂坐了,满满一桌子菜肴,易嫁轩和杨纪堂坐下,刚喝了两杯屠苏酒,易嫁轩喊了一个下人,说道:“周老六,去问问都忙完了么,一起来这守岁,”周老六躬身说道:“老爷,哪有下人和老爷一桌子用饭守岁的事理。”
有人抬了条桌,备好纸笔,易嫁轩走下堂来,挥笔写道:“寒冬料峭三九天,战衣盔甲皮肉连,山东暖炉好菜伴,陇西溪流成冰川,戈壁营盘多霜雪,戈壁残阳伴烽火,男儿宁死战疆场,何能拂郁守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