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堂骑着马渐渐走着,路上的行人比以往多了很多,或骑马或步行,有一身华服的,也有风尘仆仆的,另有羽士和尚,三教九流。不远处,一名长须道人正和黑脸男人谈天搭话、骑马慢行,杨纪堂内功已深,聚了心神朝两人听去,倒也听得清楚,男人说道:“道长,传闻为了这头青龙,万马帮但是折损了数十人,不过能在江湖赢个名声,也值了,”道长答道:“是啊,屠龙大会总算扬了我王谢朴重的气势,”杨纪堂内心惊奇,“这世上真的有龙么?他们竟然敢把青龙捉来杀掉,真是够大胆。”
二人不敢倨傲,黑脸男人笑道:“小兄弟,就是杀的青龙,这万马帮虽算不得顶尖的帮派,此次也是立了一大功呀,”杨纪堂惊诧道:“世上真的有龙么?我还从未见过呢!”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人又道:“小兄弟,这青龙是邪宗的青龙使骆野,你还觉得是真的龙啊,哈哈哈,”男人道:“邪派那些兔崽子,我师兄就是被他们杀的,去他奶奶的‘青白朱玄,阳神四使’,此次四使老迈被我们杀了,真他娘的痛快。”
杨纪堂朝骑马二人走得近些,问道:“两位老哥请了,屠龙大会是真的要达成龙么?”二人不知杨纪堂内力深厚,听了他们之言才知屠龙大会,还觉得这是哪个门派的对劲弟子,又见他骑着高头大马,却衣衫褴褛,还觉得是丐帮后辈。
杨纪堂站在石头上,围墙内里看得倒也清楚,高台上面只要两排座,其他人熙熙攘攘,都在前面站着。一名精瘦精干的老头儿在高台之侧,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上去。
愚木劝道:“兄弟别急,客随主便,我这请柬就给纪堂用吧,方外之人,对打打杀杀的没啥兴趣,”杨纪堂拒道:“不消不消,我来就是看看热烈,在院外看着就好。”
万马弟子道:“刘大侠,我们院子太小,盛不了很多人,奴婢侍从啥的,都不能进,还请刘大侠赎罪则个,”刘四怒道:“你啥意义,这是我兄弟,你看不起人还是如何的。”
杨纪堂见曲凌风给祖母的信中,写道正邪不两立,曲凌风必与这邪派有关,不由问道:“邪宗有叫曲凌风的么?”道人答:“邪宗门人无数,作歹多端,此人我还真未传闻过,莫非小兄弟与那曲凌风有仇恨?”
万马帮在院外一处地步搭了高台,高台前面挂着巨幅水墨,上面画着十几匹马飞在半空,马蹄之下一条青龙,水墨画得栩栩如生,有的马踏住龙头,有的踩着龙尾,有的骑着龙身,好不威风。
行了一日,三人已到开封。万马帮堂口居于开封北郊,这日江湖各种人等齐聚,热烈不凡,乃至有小商小贩在近处支了摊铺,卖些饭食特产。
本觉六合虽大,别无去处,既得两人话语投机,也想去看看屠龙大会到底甚么模样,也随二人去了。三人一起,也不孤单。杨纪堂从二人丁中得知,阳神宗乃是邪派魁首,青龙使、白虎使、朱雀使、玄武使合称护宗神使,各有奇绝本领,江湖鲜有敌手,青龙使骆野排行头名。
二人刚吃了少半,男人见他因为戋戋一碗面,如此严厉端庄的伸谢,不由感觉好玩,咽了嘴里的面食,嬉皮笑容道:“我们不是本地人,你不消还钱了,不然就把你那马给我吧,我再给你几十两银子。”
刘四本是费事人家孩子,姓刘,排行老四,年青时被邻村武人收为弟子,刘四很有学武天禀,几年时候,表里功有了些根底,拜别师门,各处学艺闯荡,他为人仗义,在江湖上有了些名声,愚木道长是真武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二人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去观屠龙大会,又刚巧同路,也就搭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