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你感觉该如何善后?”
“哪句话?”咸丰诘问道。
正筹办躬身辞职,肃顺俄然道:“差点忘了,夷人窜入广州之事切不成张扬,眼看就过年了,可不能搞得民气惶惑。再就是皇上已命御前侍卫传召刑部侍郎黄宗汉觐见,召见完以后会命黄宗汉去书肆找你。”
谁能想到他有负圣恩,谁又能想到他竟敢欺上瞒下,说一套做一套。夷人请见,他本应设法开导,会同将军巡抚等,妥筹抚驭之方。可英夷几次送达将军督抚副将统等照会,他却并不构和办理。夷人照会中情节,亦秘不宣示,反而饬令各绅不得擅赴夷船。拖延日久,乃至夷人忿激,突入省会,实属罪不成恕!”
莫非头一次晓得叶名琛的奏报满是信口雌黄?
咸丰没想到韩秀峰会主动请缨去广东,心想让他去或许真能帮得上大忙,正踌躇准还是不准,肃趁便躬身道:“皇上,主子觉得韩少卿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提及来巧了,郑亲王端华恰好也在。
“主子记得他曾在一道折子上奏报,西夷怕百姓,百姓怕官。这让主子想到英夷头一次请进广州城,并率兵船驶入省河相威胁。时任两广总督徐广缙调集社学民勇近万人会合两岸,挥矛投石,杀声震天,将英夷逼退。
但是,有郑亲王和肃顺在,轮不着他这个太仆寺少卿开口。并且就算让开口,他一样说不出个万全之策。
韩秀峰暗想那但是五六千洋兵,不是五六百,希冀团练去攻,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但见他们的“锦囊奇策”已被皇上采取却不想再说甚么了,因为不管说甚么也无济于事。
而肃顺明显是嫌礼部和理藩院值房太小,说话办事不便利,干脆把设在院内的提督公所当作临时衙署,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闲暇无事也会来坐坐,兵部尚书陈孚恩,军机大臣穆荫、杜翰和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等人更是这儿的“常客”。
见韩秀峰又欲言又止,肃顺低声道:“老弟大可放心,皇上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会命黄宗汉视团练气力决定去处。如力量不敷,胜负尚未可知,则不成轻于一试,免得被西夷窥破真假,落空蓄民威以制夷之妙用;若团练力可制胜,万全无失,则听其打击,不必隔绝。”
“皇上,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臣从未把自个儿当作太仆寺少卿,臣一向把自个儿当作皇上的兵。臣奏请皇上,让臣随新任两广总督去广东!”
“也是,”想到比拟广东,直隶更首要,咸丰转头道:“韩爱卿,朕晓得你的一片忠心,但‘厚谊堂’离不了你。”
“臣遵旨。”
韩秀峰禀报完王乃增带回的动静,鲜明发明郑亲王和肃顺只是感觉有些不测,并没有透暴露哪怕一丝惶恐,能设想的他们早就有所筹办,乃至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说白了就是命广东官员授意处所士绅出面,调集青壮去打洋人。如果能把洋人打跑天然好,如果打输了,大可推得一干二净,洋人问起来就说不关朝廷的事,大不了法办一两个处所官员,给洋人一个交代。
“找我做甚么?”
集贤院一样是个衙门,并且汗青悠长,传闻与汉、隋、唐诸朝以来的天禄阁、文德殿、文林馆、麟趾殿、观文殿等一脉相传。
郑亲王端华明显早有筹办,不缓不慢地说:“主子觉得叶名琛罪该万死,但叶名琛有句话还是有几分事理的。”
宋朝创建史馆和昭文馆,与集贤院并称“三馆”,建有秘阁,专收善本。元朝图籍归秘书监,虽仍有集贤院,秩从二品,但已不再是藏书之地。
可现在要参议的不是广州之事该如何善后,而是要从速想想洋人如果北犯直隶乃至都城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