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毓英叫苦不迭,心想不准西夷进城是先帝和皇上授意的,并且真如果让西夷进了广州城,定会产生崇实所说的那些事,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中堂大人,下官觉得两广战事正紧,叶大人还是应以剿贼平乱为重。”
大头可不敢擅离职守,探头看了一眼灯火透明的展厅,凑余有福耳边道:“刚来了一名高朋,不但王先生走不开,连文老爷都孔殷火燎赶返来作陪。正在谈闲事呢,不晓得要谈到啥时候!”
“至于洋人起衅,下官觉得现在还是应哑忍,待叶大人清除两广的乱党,到时候便可一心一意与洋人周旋。”
崇实愣了愣,仓猝拱手道:“禀中堂大人,此事千万不成!”
下午刚换上新衣裳的余有福,洗洁净手走出去道:“张喜兄弟,不消去叫了,大头有点事,来不了。王先生也在忙,王先生交代过,让我俩先陪张少爷吃年夜饭。”
“哥,我……”
文祥又忍不住道:“并且可掌管潮桥盐税,只要有银子就能做很多事!”
听着内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头一次孤身在京过年的张之洞,真正感遭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滋味儿。想到远在贵州的父母、兄弟和老婆,内心别提有多难受。
除夕之夜,送酒菜来的不但是一名高朋,而是说出去别人都不敢信赖的工头军机大臣文庆文中堂!
曹毓英心想你一个嘴上无毛的纨绔后辈晓得甚么,不卑不亢地说:“地山老弟,英佛两夷正在跟俄夷兵戈,这仗一样不晓得要打到猴年马月。”
“是啊,明天是除夕,怎能不等王先生。”
……
小河十二埠,行销嘉应州及所属之长乐、兴宁、平远、镇平,江西赣州府属之雩都、兴国、会昌、长宁和宁都州及所属之瑞金、石城等十二州县;桥下八埠,行销潮州府属之海阳、丰顺、潮阳、揭阳和普宁等八县。与两广盐运使互不附属,只要服从于兼两广盐政的两广总督。”
“记得,韩老爷还托我给他捎过手札,黄老爷如何了?”张之洞下认识问。
“不可不可,还是等会儿吧。”
火树银花不夜天,又是一个除夕夜。
只不过虽正值除夕,世人面前虽摆满了山珍海味,展厅里却没半点过年应有的喜庆氛围。
“禀中堂大人,该说的曹大人和朴山、地山都说了,面对此危局,下官也没甚么好体例。不过下官觉得事到现在,朝廷应未雨绸缪做一些筹办。”
“高朋,那要不要从速去筹措一桌酒菜?”
“做哪些筹办?”
在坐的人中前河道总督完颜麟庆次子,正在户部学习行走的道光二十九年举人崇厚,年纪最小,也最敢说,忍不住昂首道:“中堂大人,据下官所知最后时上海、宁波和厦门等地官员均未回绝西夷入城。可那些西夷进入上海、宁波等城以后,发明城内太脏太乱,又接踵撤了出去,在城外另寻居住之所。”
想到这实在算不上甚么好差事,曹毓英不假思考地说:“中堂大人,下官也觉得除了韩秀峰实在没更好的人选。”
但在都城,按察使真算不上多大官。
“韩秀峰既会领兵兵戈又通夷情,的确是不二人选,奏请皇上命他移孝作忠,老夫估摸着皇上也应当会恩准,只是……只是……”
为了帮韩四谋这个缺,文祥真是绞尽脑汁,不由笑道:“因为离得远,引地也不一样,从那以后的广东盐务就变成了盐运使督管省河,也就是督管珠江盐务,潮运同督管潮桥盐务。
见老中堂并没有活力,崇厚胆量更大了,又诘问道:“那曹大人觉得两广的六合会乱党,叶大人能在一两年内剿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