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船工海员和纤夫究竟要多少钱,这您真把秀峰给难住了,秀峰只晓得沿河派勇壮设防一年下来少说也得耗银一千五百两。”
“山里的五六里,跟别的处所的五六里不一样。”
“这有何不当?”
陈虎刚领命而去,跟这些炮一起来的新任四川总督黄宗汉的幕友李阳谷便笑问道:“韩老爷,您对这些炮不是很对劲?”
明天换防,明天不消练习。
“以是驻守也好,护送马帮商队也罢,诸位毫不能掉以轻心。各团不是都有标兵吗,那些标兵要派上用处,不管到了哪儿,都得先把四周的景象刺探清楚再行事。”
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明天是头一次换防,但不会是最后一次,此后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换防,一是在一个处所呆久了轻易懒惰,二来也要借这个机遇熟谙下黔北的山川河道。因为从我们脚底下到松坎这一带,可谓百战之地!
“这倒是。”
“以是这么一来让秀峰有些难办,毕竟拢共就这么点人,到处设防又会防不堪防。”
刚大开过眼界的张之洞感觉这些炮如同鸡肋,忍不住嘀咕道:“既没自来火洋枪简便,装填起来也比自来火洋枪费事,每尊炮少说也得四五个勇壮服侍。”
“服从!”
“领兵!”
“孝达是见过更好的火器,以是不免有些绝望。”韩秀峰微微一笑,旋即话锋一转:“李先生屈尊来此,不但是帮制台大人给秀峰送信这么简朴吧。”
“行,这事交给我,不过您得先预算下这一起需破钞多少赋税。”
韩秀峰固然一样有些绝望,但感觉有这些炮总比没有强,侧身看了看随这些炮来的不速之客,随即转头道:“陈虎,调集各团监正、团正去校场。”
“呆在这儿如何建功立业?”陈不慌嘀咕道。
“李先生真会谈笑,秀峰又怎会对这些炮不对劲。”
“你婆娘生娃首要,还是领兵首要?”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我想跟诸位说得是,别觉得练习了一个月,别觉得有火器团,就感觉老子天下无敌。贵州的山比我们川东的山还要多,阵势比我们川东还要庞大,到处是深山老林,等钻进山林你们就晓得鸟枪没那么管用!”
贵州环境特别,贵州的贼匪有得剿匪,制台大人就是担忧这个才奏请撤回随四川提督万福进入贵州的那些粮官的,不过这些话李阳谷不敢也不能跟韩秀峰如许说出来,只能笑道:“要不是韩老爷有先见之明,这粮饷转运之事必然会很费事。”
“要不跟贵州粮道谈谈,从团山堡到松坎这一起转运粮饷所破钞的赋税由他们出,或直接从协济贵州的粮饷中扣除?”
李阳谷不想绕圈子,一边跟着韩秀峰往校场方向走,一边直言不讳地说:“实不相瞒,阳谷是奉制台之命来看看韩老爷您是如何防堵的。贵州闹匪患,湖北闹长毛,两江更是一言难尽,四川不但不能乱,并且要协济贵州、湖北乃至两江粮饷,不差人来看看,制台不放心啊!”
韩秀峰也很欢畅,因为总粮台钱厚德让巴县和綦江夫马局转运来了三十尊劈山炮。
……
“到处都是深山老林,跟捉迷藏似的,咋剿?”韩秀峰反问一句,无法地说:“不信我们能够打个赌,没三五年贵州的匪患平不了。我如果让你们现在去,帮你们谋个一官半职倒也不难,可这官做不长,搞不好才做上几天就会因为剿贼不力被撤职,比拟之下,真不如老诚恳实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