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您别说了,我走到这步地步纯属咎由自取。”
“我没量过涨潮涨潮时的水深,不过照渔民的说法,涨潮时应当能挡住装有几十尊炮的大船,但必然挡不住西夷的小炮艇。”韩秀峰摸着嘴角,又无法地说:“现现在不比道光二十年,西夷的炮船炮艇不再靠风飞行,现在满是蒸轮船。有没有风,风向对他们有没无益,已经不首要了。”
论官职和品级,长芦盐运使崇厚都比韩秀峰高。
皇上每年都收到很多进献,可究竟上只会看一眼贡品清单,偶然候乃至连看都不会看,更别说用了。那些花大笔银子购置的贡品,说是登记造册进了外务府库房,实在终究都到了外务府官员乃至胥吏的家中。
“嗻。”
“做甚么样?”崇厚下认识问。
按例长芦盐政每年要进贡四次,别离是年节、端5、皇上生辰和皇太后生辰,贡品主如果丝绸、玉器、瓷器、家具等等;除了这四次例贡,每年还要进献古玩、雀鸟、花草、果品、食品等七八次。有些贡品是牢固的,比如每年四月要进呈雀鸟四十笼、佛手五桶。
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河道宽窄、水深几尺几丈,每日几时涨潮、几时涨潮,平时刮东南风还是西北风,这些全得从速搞清楚;大沽口及北塘两岸的地形一样得勘察清楚,以便因地制宜补葺加固炮台,以便在炮台下修寨墙挖壕沟;
“四爷,您这是说那里话,我才不想享安逸呢,我就怕没差事!”
“您想想,西夷真如果大肆来犯,靠大沽口两岸的这四座炮台,靠大沽协这两营兵抵挡得住吗?换言之,真如果有战事,靠得是援兵!”
“一日三惊?”韩秀峰苦笑着问。
永祥楞住了,见恩俊正一个劲儿使眼色这才反应过来,仓猝起家道:“谢四爷提携,谢四爷关照,我就晓得四爷您是个怀旧的人!”
“谢大人,谢大人高抬贵手!”
“兵部的舆图还是乾隆朝的,这么多年畴昔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如果再靠那会儿的舆图行军兵戈的确是儿戏。以是我们不但得从速重新绘制一份舆图,还得调集人手好好勘察下海河走向有没有变,各处河道究竟有多宽,水究竟有多深,特别大沽口和北塘的地形水势。”
看着崇厚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又说道:“来前我查阅过很多关于大沽口的公文,有好几份上都提及大沽口外有一道拦江沙,‘平水不过二尺,潮来水深丈余,涨不过期即落’。三年前夷酋包令来时,军机处的那些‘小军机’就曾查阅到了,乃至以此为凭跟几位军机大臣进言,有这道拦江沙在,西夷的大炮船就进不来。”
“现现在只能希冀僧王了,他在都城也没闲着,只要一得空就去南苑练习马队。更何况皇上并非一点筹办没有,不然也不会命秀峰来巡查海防。”
“卑职胡涂,卑职口无遮拦,卑职不会说话……”
“的确跟走马灯似的,真叫个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来之前就刺探清楚了他们的秘闻,跟他们这两个只晓得捞银子的庸官,韩秀峰实在没甚么好说的。对付般地跟他们酬酢了一会儿,收下他们送的两大叠银票,便端茶送客。
“韩老弟,皇上可算把您给派来了!不怕老弟笑话,愚兄这运司做的是心惊胆战,自打收到西夷犯广州的动静到现在,愣是没睡过几个好觉,真叫个夜不能寐啊!”
再想到进献确切是件大事,韩秀峰实在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干脆换了话题:“地山兄,实在您大可不必为这些事担忧。”
“乌勒洪额呢,乌勒洪额在忙甚么?”韩秀峰想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