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厥后他与柏葰一道奉旨赴山东巡查吏治,弹劾山东巡抚崇恩库款亏缺、捕务废弛,扳倒崇恩以后暂署了几个月山东巡抚,回京以后竟大言不惭地邀功请赏,称他在山东期间公道廉洁、秋毫无犯。先帝信觉得真,不但赏他头品顶带、紫禁城骑马,还御笔手书‘清正良臣’四个大字!”
“那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会重用肃顺?”
想到如许的恩宠,自顺治朝到现在也未几见。刘山阳忍不住问:“那他究竟是不是个清官?”
韩秀峰头一次传闻,又诘问道:“再厥后呢。”
王乃增不想扯太远,随即看向韩秀峰道:“四爷,我感觉庆贤兄的话有事理,肃顺必然以为这么干既能跟皇上交差,帮皇上顺顺铛铛的赏您个举人出身,又能借机敲打下柏中堂、彭中堂等大臣。乃至以为这么干能让您不至于跟那些大人‘同流合污’,毕竟官做到您现在这份儿上,很多事已经身不由己了。”
再厥后先帝驾崩,今上即位。
韩秀峰放下茶杯,环顾世人道:“我估摸着皇上很快会收到广东奏报,不管叶名琛在奏折里如何说,也不管皇上会不会信,我们都不能像现在如许甚么也不做。云清兄,我想劳烦你出趟远门,再去一趟广州。一是办下午说的那件事,二来能够就近把握夷情。云启俊他们在那儿也只能刺探刺探动静,你去了或许能做点甚么。”
韩秀峰苦笑道:“一时半会间我也没想出个眉目。”
“厥后呢?”韩秀峰诘问道。
“……”韩秀峰愣住了,一时候竟无言以对。
庆贤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皇上不待见他,深得皇上正视的怡亲王更不会待见他,可过了没几天皇上竟然又命他以头品顶戴署兵部侍郎,紧接着又擢升他为兵部尚书,四爷,您说奇不奇特。”
韩秀峰一时候想不透肃顺为何搞这么一出,只晓得会馆是不能再呆了,心不在焉地跟吉云飞、敖彤臣及满不在乎的伍肇龄吃完晚餐,便让小山东和徐九清算行李连夜搬达到智桥胡同。
厥后的事韩秀峰晓得一些,不由叹道:“再厥后皇上以‘保位贪荣,妨贤病国’之罪罢了穆彰阿的官,撤职且永不叙用,朝中的‘穆党’也接踵撤职查办。他奏请回籍终养老母,恰好躲过了一劫。”
“四爷,他为了谋官奉承奉迎,我并不感觉奇特。奇特的是他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肃适应当很清楚。明显晓得他是个小人,为何还奏请皇上启用他?”
“不说他了,还是说说面前的事。”
不等庆贤开口,王乃增便苦笑道:“始真兄,这对肃顺而言还真算不上甚么大事,他刚杀了一批大贪,关了一批小贪,在他看来满朝文武不是赃官就是尸位素餐的庸官,借着皇上让拟旨的机遇,拿冷籍做文章。借处所士绅把持学额、豪门学子无缘举业,来了个管中窥豹、由小见大,整饬下师生、同年、同资、亲故相互援助,植党营私、蒙蔽把持、招权纳贿的乱象又有何不成。”
“此话怎讲?”
“明白了,本来在皇上心目中他陈孚恩还是之前的阿谁陈孚恩。”
“可保举他跟保举四爷您不一样,皇上一旦龙颜大怒如何办?”王乃增还是不太明白。
王乃增放下水壶,苦笑道:“实在偶然候我还真有些佩服他,如许的话也就他敢说,如许的事也就他敢干。可惜考虑的不敷全面,也不想想那么多既不会耕耘也不会经商,只会莳花、养鸟、遛狗、斗蟋蟀的八旗后辈,没了铁杆庄稼靠甚么为生存。幸亏皇上没听他的,真要听了,我估摸着四九城里的满人都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