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好动静,这是天大的丧事,您要保重龙体!”
……
“皇上贤明。”韩秀峰仓猝道。
“跪安吧,归去渐渐考虑。”
“禀皇上,江南大营虽被长毛击破过,但江南官军特别领兵的将官并没有全就义,周兴远奉茂发命赴上海设卡抽厘,为江南官军筹饷之事应当有很多人晓得内幕。只是领兵的将领大多在江宁城外,离上海太远,没法儿乃至懒得给他阿谁芝麻大点的县丞辩白。”
恭进大典结束了,咸丰却不能就这么回圆明园。
咸丰听完以后顿时皱起眉头,连端华和肃顺都感觉韩秀峰刺探到的这个“天大的好动静”,不但算不上甚么好动静,乃至是个假动静。
“这个茂发,军饷不敷为何不上折子跟朕说,竟敢……竟敢……”想到茂发都已经死了,咸丰话说到一半就轻叹口气没再往下说。
咸丰衡量了一番,放下实录道:“传。”
“你不学无术是你的事,可朕还要脸面呢。”咸丰猛地转头道:“郑亲王,好好揣摩下,给朕拟道‘监生韩秀峰,著赐给举人,一体味试’的谕旨。”
“谢皇上。”韩秀峰跨过门槛,走进大殿偷看了郑亲王等人一眼,随即掸掸马蹄袖,一边膜拜一边带着几分冲动地说:“恭喜皇上,道贺皇上,臣刚收到上海分号急报,上海分号已刺探查实一个天大的好动静!”
“禀王爷,秀峰明白。”
郑亲王端华忍不住爬起来问:“韩秀峰,你可晓得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等等。”咸丰想想又说道:“内阁昨儿个奏,文昌帝君主持文运,福国佑民,灵迹最著,海内信奉。奏请与关圣大帝不异,允宜列入祀典。朕深觉得然,昨儿个刚恩准,今儿个就收到这天大的喜信。命军机处拟旨,关圣帝君已升入中祀,文昌帝君应一体升入中祀,著礼部、太常寺筹办统统礼节祭品,以昭诚敬,统统典礼,著该衙门妥议具奏。”
“禀皇上,这事说来话长。”
“就算只赐给举人也得有个由头,皇上,主子得细心考虑考虑。”
韩秀峰早推测他们不会信赖,又说道:“紧接着,长毛翼王石达开返回江宁,孤身入城会晤韦昌辉,责备其滥杀,不欢而散,连夜在其旧部帮忙下逃出城外。韦昌辉见未能缉捕石达开,竟尽杀其家眷及部下。
“那就紧着首要的说。”
郑亲王端华和怡亲王载垣心想这个韩四胆也太大了,先是放纵部属收留包庇正在被查办的犯官,现在又擅自截留了整整三万两本应当上缴朝廷的厘金,正深思这么下去他另有甚么事不敢干的,皇上竟说道:“既然阿谁周兴远是被冤枉的,那就让他官复原职,并以刺探贼情着力,加恩一级,赏带花翎。”
“没带来?”
忙了一上午的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和左都御史肃顺跪在一边服侍,固然早有筹办,膝盖上绑了垫子,地上也有软垫,可跪久了一样难受,何况直到现在连午餐都没吃。
“禀王爷,秀峰所奏并非道听途说,而是我‘厚谊堂’上海分号的人,冒死混入江宁城内刺探到的。”韩秀峰顿了顿,又躬身道:“皇上,臣晓得朝廷早收到过两江的奏报,我上海分号只是考证。”
“那你为何还敢道听途说,信口雌黄!”
“甚么叫放纵,我大清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女子?何况她不但是忠良以后另有功于朝廷,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比你韩秀峰深明大义!”
正如韩秀峰所料,茂发都已经死了,谁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计算,咸丰深思了半晌,一边表示载垣和肃顺也起来,一边沉吟道:“如此说来,阿谁周兴远虽接受不白之冤,却仍然想着为朝廷效力,为考证这动静究竟是真是假,特地冒死混入江宁刺探?”